娶贤,纳妾纳色,那可是家教极好的淑女,,最重要的是,姓霍。”
这么说就是不好看喽?
好死不死,刘贺脑子里又飘过上官皇太后的倩影,可惜啊真是可惜,他听说匈奴乌孙有烝后母之制,其实也蛮好的。
但只能自己想想,不可让任何人察觉,霍成君就霍成君吧。
如今只剩一个问题,如此大事,该找谁做媒呢?
“臣倒是想到一个人选。”
石显是早就想好了,立刻禀道:
“大将军的亲信,大司农田延年可做此事。”
刘贺犯了难:“可朕与大司农不熟啊,越过大将军贸然接见九卿不妥吧……”
石显道:“臣与他熟悉,田延年祖上是齐地济南田氏大豪,孝景时迁阳陵,臣入宫前也是济南人,后来户籍也迁到阳陵,也算世代同乡了。在未央宫中做中黄门期间,与大司农打过几次交道,素知此人好财。”
“只要陛下让臣给他送去千金之财,再许以列侯之位,田延年定能替陛下说成这桩姻缘!”
……
两日后,一千汉斤得用车载运入大将军幕府的金饼整整齐齐摆放在霍光面前,田延年倒是一块没留,刚收到就立刻送来了。
霍光刚办完公事,战事的公务是平日的数倍,更何况还得一次关注五支大军,临近秋收,在此劳壮力大量开赴前线或运转粮秣的时节,也得看紧一些,若是耽误了收成,恐怕朝中反战的声音又要起来了。
在繁忙之余,还得管这些莫名其妙的破事。
他负手站在一箱箱金饼钱,沉着脸问田延年:“这是多少黄金?”
“正好一千斤,直一千万钱。”
霍光皱眉:“少府之权未曾交予皇帝,宫中府库也要先禀于二府方能开启,他哪来这么多钱?”
田延年已查过了:“应是昌邑哀王留下的黄金,孝武皇帝赐了不少,而昌邑富庶,这些年也有积累。王国有中御府长,掌钱财衣物等出纳及库藏,已奉命将昌邑府库金帛全运到长安来了,这只是其十分一二。”
确实,很多黄金是孝武所铸的“麟趾金”“马蹄金”,借表祥瑞之名,上有“斤六铢”字样。
霍光只摇头:“身为皇帝贿赂臣子,真是闻所未闻。”
“然也。”田延年此刻丝毫没有贪财的模样,意味深长地说道:“就是不知收到这份大礼的九卿,是否只有臣一人。”
霍光却不动声色:“为何要送你黄金,可说了?”
“大将军勿怪。”
田延年摇头道:“是想让我替皇帝伐柯,求娶大将军小女成君,欲立为皇后!”
联姻本是霍光孜孜不倦的事,可这次却不怎么热心,只道:“这么说,子宾今日前来是为天子做媒?”
“不敢,此乃大将军家事,下吏绝不敢过问。”
田延年是知道的,大将军很讨厌别人干预他家中之事。
“只是下吏以为,皇帝此举明为求婚立后,实则是想要借机见于高庙啊,那夏侯胜入未央宫了,多半就是他发觉了这一漏洞。”
一个多月,终于发现了么?
霍光也不否认,那确实是他给刘贺留下的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得有两手准备才行,若刘贺登基后月内若有不妥,未谒高庙便是一个发难的由头。
只是六月份平稳渡过,虽然皇帝不惠,但好在听劝,没有再做污国名器之事,近来的吃喝玩乐,就由着他去吧。
反正再聪敏再优秀,也不可能比得上过世的孝昭皇帝,愚笨不惠点有何不好?
嫁女之事,霍光也不知为何,心里就没打算过,或是看不上这皇帝,或是别的原因。
但时至今日,再故意不让皇帝谒高庙,倒是弊大于利了。若让皇帝忐忑不安,逼出事来反倒不美,五军在外征伐匈奴,朝中需要安宁,一切都得为远征让位。
霍光还是先反过来问田延年:
“皇帝见庙之事,子宾以为如何?”
田延年却顾左右而言他:“臣最近在读春秋。”
他抬起头:“读到晋惠公杀里克之事。”
霍光不学无术,甚少读五经:“这又是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田延年道:“里克乃是晋国大夫,晋献公肱股之臣,献公宠爱骊姬,欲废长子申生而立幼,里克力谏不果,后申生果然被赐死。”
“献公死后,骊姬之子立,里克发难,连杀骊姬二子奚齐、卓子,而在迎立新君时,先欲迎公子重耳,而重耳狐疑不入,只能纳公子夷吾为君,是为晋惠公。”
“晋惠公坐稳君位后,将杀里克,派人对他说:‘若无卿,寡人不能为晋侯,但卿曾弑二君与一大夫,做卿国君的人,岂不是太难了?’”
“里克则答:不有废也,君何以兴?欲加之罪,其无辞乎?臣闻命矣。最后伏剑而死。”
故事讲完了,田延年下拜垂首:“何患无辞,这就是下吏的看法,若天子圣明,谒不谒高庙又有何干系呢?”
反过来就是,若天子不明,他是否谒过高庙,真的重要么?
霍光默然,他知道,田延年话语的重点,并不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在弑君、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