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联络。
摩呼罗迦耳聋,很多事情做起来不方便,玉天宝毕竟年轻,经验不足,与人打交道的事都是玉罗刹负责。
看来叶孤城的势力扩大,已经不再需要明教这个“拐棍”。
白离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期限呢?”
“玉教主让您自己拿主意。”
“我知道了。”
明教弟子离开后,白离若无其事地散了会儿步,等缺氧的症状好些,回帐篷里补了个回笼觉。
“怎么还在睡?”
白离感觉到一只手伸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平淡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关切:“萧夙,萧夙醒醒。”
“怎么了?”白离嗓子沙哑极了。
“你发热了。”叶孤城有些无措,“带药了吗?身上可有不适?”
萧夙鲜少被人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他比较习惯张无忌那种带着责备的关心,这种冲破了冷漠的温柔关切,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白离故作洒脱:“没那么娇气,发发汗睡一觉就好了。”
叶孤城皱眉,去喊了军医过来。
随军的大夫是叶孤城从南海带过来的亲信,他四十多岁的模样,看起来很和蔼。
见到白离的模样后,大夫难以置信地看向叶孤城。
叶孤城冷冷道:“怎么?”
大夫掩盖住眼底的震惊,但是看向白离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新奇,仔细看竟然有些欣慰:“我先来给萧公子把脉。”
叶孤城道:“他有心疾。”
“难怪。”大夫的手按在脉门,“萧公子指尖青紫,脉象沉细无力,的确是心疾,只是似乎与寻常心疾有些不同?”
白离笑道:“只是略微有些胸闷,您只管开些退热的药就好。”
大夫瞪他一眼:“还没弄清楚你的病,怎么能乱开药?吃错了可是会要命的。”
“没事,我运气还不错。”
“运气这种东西谁说的准?你死了一了百了,可曾考虑过我们城主的心情?”大夫按住他,继续诊脉。
白离看着叶孤城,朝他挑了下眉。
叶孤城走过来,解开他身上的衣带。
“你做什么?”白离拽住衣领不让他碰。
“别动。”
叶孤城的力气很大,轻而易举地制住他,扒开衣服,露出消瘦的胸口。
昨夜留下的红痕非常明显,一条狰狞的疤痕横在心口,触目惊心。
白离虚弱中带着无措和惶恐,看向叶孤城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恳求。
叶孤城不为所动。
“原来是外伤,难怪。”大夫估算了一下伤口的位置,啧啧道:“你的运气确实不错,这伤若是有半分偏移,不论哪个方向,都不可能活到现在。若是调养的好,也可如常人那般,可惜。”
白离尴尬的情绪消退了许多,他看着叶孤城出神。
原著中的叶孤城被西门吹雪一剑杀死,顷刻毙命,他身上的伤,应该也像现在这样吧?
西门吹雪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叶孤城不会再去紫禁之巅行刺皇帝,他不必承受致命的一剑,但是自己却带着伤口躺在这里,被叶孤城注视。
这种感觉很新奇,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有天意。
大夫离开后,叶孤城给他整理好衣服,对上白离的眼神:“怎么这样看我?”
“你好霸道。”
“是你讳疾忌医。”叶孤城顿了一下,“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我很少看大夫,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睡一觉就好了,没那么娇气。”
叶孤城抬手用食指抿了下他的嘴唇。
白离自己也摸了一下,“我嘴上有东西?”
“你唇色已经发青。”
“很难看?”白离咬了下嘴唇,“我是没什么感觉,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叶孤城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惹得恼火:“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贱命一条,该死的时候总会死的,我又何必想太多?若是我当真死了,你也别太难过,我还真好奇死了以后是什么样。”
“萧夙!”
白离疑惑地看着他,温声问道:“怎么了?”
“你不该是这样的。”
“我该是哪样?”
叶孤城恨其不争:“只要你想,你可以拥有这时间最好的一切,唯独不该像现在这般堕落。”
白离散漫的笑容渐渐褪去。
叶孤城说:“为何喜欢饮酒?”
白离想了好一会儿,不确定地说:“有一年冬天冷极了,我在路边睡着,浑身都很暖和,有个中年男人过来把我喊醒,给了我一壶酒。
“我那时尝不出味道,不过那些侠客都爱饮酒,应该是好喝的。喝完后,便感觉到了寒冷,原来我的身上,还有鞋子里都是化掉后又结冰的雪水。”
他说的很虚幻,叶孤城不明白,为什么在极寒的冬日睡在路边会觉得暖和,但是他听得出来,那壶酒救了白离的命。
叶孤城说:“自那之后,你就喜欢上了喝酒?”
“我不知道。”白离思考许久,“或许我只是觉得,喝完那壶酒后,才是真正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