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彻底清醒的时候,他已经被叶孤城带到了他的住处。
大军启程后,叶孤城没有给他安排住处,直接在自己的营帐里面支了两张床,而且还是并在一起的。
别说监控他喝酒,每次出门都要在叶孤城眼皮子底下经过,特别容易被抓去干活。
“你不对劲。”白离试图给自己争取一点自由的空间,“你分明不喜欢与人亲近,为什么要把我安排在这么近的地方?”
叶孤城一如既往地冷淡:“战时不用讲究这么多。”
“老叶……”白离对上他冷漠的眼睛,顿了一下,改口说:“叶城主,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叶孤城看了眼帐篷里的某处,白离下意识地看着他看过去。
那里摆放着几个熟悉的酒坛子,看起来是从白云城弄来的,他的眼睛黏在了酒坛上,没听清叶孤城说了些什么,随口敷衍道:“可以,都听你的。那是给我准备的?”
叶孤城:“除了你还有谁?”
“够兄弟!”
“酒放在我这里,你想搬出去,那就搬,不得将酒带出营帐。”
“战时没必要这么讲究,我觉得住这儿挺好的,很宽敞。”
叶孤城没有说话。
白离跑到酒坛那边,打开了一坛:“这好像跟我之前喝的那些都不一样。”
叶孤城道:“这酒不烈,但也不能喝太多。”
“谢了。”白离闻了闻,不自觉地张开嘴,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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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孤城的大军浩荡前行,但是一路上遇到的敌人,竟然不是蒙古人,而是来自其他的各方势力。
除了那些江湖帮派,还有一些已经称王的义军,叶孤城本来没想对他们下手,但是那些人频频袭击,得寸进尺,甚至想要吞掉他的队伍,烦不胜烦之下,叶孤城发起了反攻。
白离切回本体,冷静地做出决定,通知中原明教做出反应,派遣出一支队伍与叶孤城前后夹击,以最小的代价帮叶孤城摆脱了困境。
两方势力汇合后并未联合进攻,依然兵分两路,各司其职,有白离传递消息,配合的非常默契,白离偶尔也会领兵作战。
唯一令他感到不适应的是,叶孤城真的在严格管控他的酒精摄入量。
哪怕忙的睡觉时间都不多,仍旧像安装了监控一样,在他即将喝醉的时候派人过来制止。
白离又想搬出去了。
半夜他特意没有早早入睡,坐在床边等叶孤城回来。最近身体调理的不错,直到这次熬夜,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心悸,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不舒服过了。
叶孤城和部下制定好作战计划,放轻脚步进了营帐,看到昏昏沉沉的白离,放缓声音:“怎么不睡?”
白离清醒过来:“好歹住在一起,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总该见一见。”
叶孤城大概心情不错,竟配合着说了一句:“想我了?”
白离:“……也行。”
叶孤城:“也行?”
那股违和感又出现了,叶孤城平时看着很正常,偶尔会突然崩一下人设,仔细想想怪吓人的。
叶孤城见他不说话,问道:“有话想对我说?”
白离摇头:“没有,就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叶孤城一点都不信。
他刚进来的时候,这酒鬼迷迷糊糊地靠在床头,不知这样坐了多久。
走近后,叶孤城嗅到清浅的酒味,邀请道:“既然睡不着,不如出去走一走?”
“你不累吗?”
“还好。”
白离看他面色如常,不禁心虚,跟叶孤城一比,他真的是被酒掏空了身体。
营帐驻扎在荒野,没有什么好看的风景,不过气温还行,月色也不错。
微风吹在白离脸上,让他清醒了很多,恍惚中意识到,叶孤城不在的时候,萧夙这个马甲就没跟其他人说过话。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再与叶孤城交谈就有些怪怪的,说什么都显得很刻意,就连他搬走的想法,都变得不重要了。
于是谁也没有开口讲话,二人沉默地漫步在丛林中。
走了很久后,叶孤城说:“差不多了,回去吧。”
白离:“好。”
折返路上,叶孤城有了谈话的兴致:“相识许久,还不知你如今多大年纪?”
白离:“……”
萧夙的话,算上时间跳跃的二十年,应该是四十五岁?
可是那二十年完全昏睡,没有任何记忆,除了内力增长,不曾留下痕迹,正因如此,他才好意思和年纪轻轻的张无忌称兄道弟。
为了避免麻烦,白离选择了更符合常人认知的说辞:“二十八,你呢?”
叶孤城道:“我比你虚长七岁。”
白离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道:“那我得叫你一声哥?”
叶孤城不自在地与他拉开距离,声音冷硬:“不必。”
白离见他没再崩人设,那股怪怪的感觉消散,再次靠过去:“别这么严肃啊,再怎么说,我们都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应该能算得上是朋友吧?”
叶孤城没有回答。
白离心知他仍旧对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