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漂亮。”
白离的异色眼眸雾蒙蒙的,好像蒙上了一层薄纱,又像是轻烟浩渺,他尚未从身体的刺激中脱离,不知道在看哪里,显然头脑也有些空茫。
摩呼罗迦很干净。
西门吹雪觉得,就算自己真的抛下了所有的感情,也会对这样纯粹干净的人抱有好感。
更何况他们曾经这样亲近。
-
几个月后,西门吹雪再次出门,这一次他杀死了对手,却没有回来。管家一直关注着他的行踪,及时告诉了白离。
管家道:“您别难过,庄主他……说不定在外面玩够了就会回来了。”
这不是坑人吗?
换成个稍微单纯点的,信了这句话,不知道要被吊着多少年。
白离摇头:“不难过。吹雪,长大了,我知道。”
管家以为他没明白,欲言又止,似乎想解释清楚,但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白离说:“我也要,走了。”
管家:“您要走?”
白离点头:“在这里很久,我也,该,去做,自己的事了。”
管家有些舍不得他,但是他没有资格阻拦,只能看着白离如前几次那样,毫无留恋地离去。
因为早有预料,白离的低落心情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了,到现在早已消散。他和管家说不难过,不是在逞强,是真的没有什么波动。
仔细想想,可能西门吹雪上次回来后的冷淡表现得这么明显,就是为了让他现在好受些。
白离用摩呼罗迦的身体在外面转了一圈,处理好青衣楼的事务,让摩呼罗迦自动挂机,自己切回本体,前往花家本家。
他按照规矩递上拜帖,适当地流露出几分担忧,等待下人通禀。
没等多久,一个身量高挑的中年男子从府上出来,看到白离后露出温润的笑容:“早就听闻距离七童有位邻居,只是家里事多,一直没能抽出时间拜访,今日更是有失远迎,实在失礼。”
白离回了一礼:“花公子客气了。”
花三童道:“客人里边请。”
白离道:“我此次来,是有要紧事想询问花公子,事情
紧急,不敢耽搁,还请勿怪。不知府上可有收到朝廷那边的邀约?”
花三童和白离不熟,自然不可能把生意上的事告诉他。
他淡淡道:“花家虽以行商为生,却也是有几分骨气的,绝不可能与蒙古人共事。”
白离说:“花满楼回来过吗?”
花三童的脚步一顿:“什么?”
“花满楼失踪了,我已派人前往追查他的下落,动手的人在为平南王府做事。我的人传来消息,那些人将花满楼带到平南王府,初时以礼相待,后来不知怎么闹翻了脸,又送花满楼回到了江南。”
“平南王府?!”花三童的反应很大,“怪不得……”
“看样子平南王与花家有来往,他所求除了钱财,就是田地。”
“不错。”花三童有所隐瞒,“白公子可知七童如今怎样了?”
白离说:“他很好,我已派了侍卫过去,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增派些人手。”
花三童不知道白离就派了一个人过去。
想到白离名声不显,看起来又是没有武功的模样,对花满楼的关心也不似作伪,花三童漏了点风。
“这些日子一直神秘人联系花家,想要置办田地商铺,往江南安插人手。那些人不肯露面,送来的信件也语焉不详,我便没有理会。如今看来,应该是出自七童之手。”花三童立即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七童做的如此隐晦,向来不希望家中因他妥协。”
白离见他想明白了,没再说什么。
花三童谢过白离,似乎没有把此事告诉其他兄弟的意思,还嘱咐白离不要再跟别人提起,看样子是想把这件事单独抗下来,不愿让家里其他人知道。
白离很清楚花满楼在花家的地位很高,看花三童的意思,应该是不会同意和平南王联手了。
他摆出纯然懵懂的模样,假装对江湖中的事情并不了解,关心了花满楼几句,告诉花三童,自己收到侍卫的来信会通知花家,小坐了一会儿告辞离去。
-
花满楼过得并没有其他人想象中那么差。
他很自由。
只是身边跟着的人有点多,而且总有人催他通知家里,拿走大量的钱财和土地。这些事情的确让他很为难,只是比起被迷药迷晕,昏睡近十日,醒来发现自己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如今的处境已经很好了。
深夜寂静时,花满楼再次听到了房顶上的轻微响动。
他低声道:“这里没有人。”
矫健的黑影从屋顶落下,轻轻推门,迅速躲藏在阴影中,掩好房门,几乎没有露出任何痕迹。
花满楼道:“白树,你来了。”
白树依然沉默寡言:“嗯。”
花满楼说:“外面那些人如何?”
白树道:“白日里冒充汝阳王府的人在外面烧杀抢掠,现在还未回程。”
花满楼叹气。
那些人早已被养肥了胃口,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失去人性的人,还能称得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