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难看到如此清爽的东方不败,想想还有点舍不得。
不过那是他的个人爱好,跟白离没关系。
等他彻底投入到这场扮演中,日月神教就是白离的了。
船只在水面漂了一整天,夜里也没有上岸。
白离坐在船尾吹风,伸手就能碰到不远处的荷花,他原本想去玩水,没想到船身太高,到水面有一段距离,险些栽进湖里,东方不败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住,才没让他掉下去。
“坐远一些,不要总想着往前面凑。”东方不败握着他被湖水浸湿的发尾说。
“我就是好奇。”白离看着他手中的那团白色,伸手摸了摸:“这是什么?”
“你的头发。”东方不败好笑又无奈。
“我能摸摸你的头发吗?”
“有什么好摸的。”
“黑发与白发,摸起来没有区别吗?”白离伸出手,落在他的脸颊上,贴着耳朵摸过去,触碰到了微凉的发丝。
东方不败的头发有些硬,远没有他的柔软,又直又顺,与他英气的面容极其相衬。
白离想象不到,他梳起女子发髻的模样。
“好了。”东方不败偏开头,清冷的嗓音略微沙哑,但是并不低沉。
他后退半步:“我带你去里面休息。”
白离被他牵着进入船舱。
这艘船并不算大,船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船夫被东方不败赶了回去,自己亲自撑船。
他原是准备了些新奇的衣服首饰,想在无人时尽情地打扮白离,但是因为白日那句话,东方不败有些心动。
为何不能自己穿?
他越是心动,心中越惶恐。
自宫将近半年,从权术中抽出身来,他才猛然惊觉,自己变得如此陌生。
他是名震江湖的东方不败,是杀伐果决的一方霸主,怎能想扮作妇人模样?
是因为切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东方不败心神俱震,再看着穿着自己挑选的艳丽衣服的白离,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方才白离抚摸自己的鬓发,蓝色眼眸温柔的注视,像极了男子触碰自己的爱妻。
东方不败心脏怦然而动,突然间明白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褪掉暗红外袍,只着单衣,安静柔顺地坐在梳妆台前,镜中的男子剑眉星目,英俊锐利,不怒自威,哪怕披散着长发,也没有半分女子的温婉。
“东方。”
白离慢慢走过来,手搭在他的肩上,笑道:“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东方不败拍了拍他的手。
“我有些困了,你知道在船上如何洗漱吗?”
“是我疏忽了,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准备。”
东方不败起身,带着他到床铺上坐下,像从前那样取了热水脸盆过来,看着白离洗手净面。
这种事情不是他第一次做了,只是从前只觉得白发青年双目失明,行动不便,应该多加照顾他,况且他向来洒脱,对待侍妾时向来宽容,几乎有求必应,是再好不过的丈夫。
如今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东方不败才明白,他喜欢做这些事。
东方不败又羞又恼,深知这不是好男儿该做的事,若非白离身份特殊,他必然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就像杀死七个侍妾那样,维护自己的颜面。
好在这个容貌有异的青年初次下山,接触的人不多,并未意识到这般相处有什么不对。
而且他双目失明,根本看不到自己的丑态。
东方不败心存侥幸。
不如试试吧,身为教主处于权力巅峰,何必委屈自己?
更何况船上没有别人,只有一个瞎子,还是非常信任自己,愿意配合自己的瞎子。
东方不败愈发心安理得。
白离洗完,正想拿手帕擦脸,东方不败拿着帕子过来,动作轻柔,擦掉脸上的水渍,又给他擦干净手。
他语气略微有些发颤:“我去把水倒掉。”
白离有些疑惑,但还是道:“好。”
东方不败松了口气。
他没有再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只是等白离入睡后,悄悄换上了淡粉色的衣衫。
这是他给白离准备的。
青年比他瘦小许多,这身衣服并不合适,露出他的小腿,肩背和腰身也崩得很紧。
东方不败将头发挽起,同样的发型,梳在自己的身上,完全没有女子的柔美和婉,反而不伦不类。但他完全没有察觉,戴好了珠钗,以痴迷地目光看着镜子里的人。
这才是真正的乐趣所在。他心想。
白离睡醒时,船已经靠了岸。
远处有个淡粉色的身影,乍看像是个女孩子,白离还以为有陌生人闯进来行刺,吓了一跳。
他赤着脚下床,仔细观察这个陌生的影子,走近后发现是个身形高挑的男子,并且非常熟悉:“东方?”
“你醒了。”东方不败语气柔和地说,“我提前煨好了粥,过来尝尝合不合胃口。”
他扶着白离的手臂,带他旁边走。
白离忍不住转过头看他。
东方不败没有戴首饰,只用一根木簪束起,身上的衣服不太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