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请人帮忙。
从景区侧门出去是一段适合爬山观光的石板路,石阶被游客们的鞋底打磨过,都包了浆。沈司星有意往人烟稀少的小道走,直到走到石板路尽头,被一座参天的箭竹林拦住,适才停下脚步。
前面立着一块告示牌:“山路危险,游客止步,后果自负。”
沙沙——
竹林无风自动,在日光下散发出一丝凉意,墨绿的竹节颜色深沉到有些发黑。
黑无常吸了吸鼻子:“就是这儿!我闻到了,是酆都的味道!”
沈司星也感受到藏匿在层叠竹叶中的阴气,他把白无常放下来,取出桃木剑。
白猫趴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黑无常一时无言,暗暗吐槽道,好你个酆都大帝,装猫都这么像!
沈司星似乎察觉到什么,瞥了黑无常一眼,后者垂下狗头,任劳任怨地把鼻子凑到地上嗅,率领众人走入竹林。晏玦也从兜帽里飞出来,在沈司星头顶盘旋,警戒地看着四周。
在他们身后,蓝底白字的路牌化作一块生满虫眼儿的腐烂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鸡爪似的几个大字:“迷魂凼。”
木牌下,白骨堆砌如小山。
高大的箭竹遮天蔽日,密密麻麻,层层交错,刚走进去没多久,周围已经全黑了,气温跟着下降了几度。
沈司星背着桃木剑,打开手机手电筒,可到底比不过专业户外手电,照明范围很小,仅能照亮脚下的四五步路。
以防万一,他唤出发娑婆,把一头系在外围的一株竹子上,如果不幸迷路,他们还能原路返回。
沈司星想了下,又取出陆廷川送他的寻物罗盘,默念着“酆都”二字,想就近
() 找到入口。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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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针吱呀作响,一会儿指东,一会儿指西,似乎被某种力量影响了方向。
“……”
沈司星疑惑地看向黑无常,用眼神询问,什么情况?
“哈哈,拿糊弄小孩儿的玩意儿,怎么可能找到酆都?”黑无常汪汪嘲笑。
“这是陆廷川送我的。”
黑无常卡壳,话锋一转:“此等神器,一会儿说不定有用,先收着吧。”
晏玦唧唧喳喳笑回去,引来黑无常不爽的瞪视。
尽管罗盘意外失效,沈司星的心头却不慌张,酆都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还有黑白无常护航,没什么好害怕的。
竹林深处,雾锁烟迷,远处的竹子都模糊了,只能瞧出黑糊糊的轮廓。
突然,走在中间一直不声不响的白无常抬起头来,朝着一沓浓密的竹叶喵了声。
叫声并非甜甜的夹子音,而是有些凄厉的猫叫,十分瘆人。
沈司星停住脚步,拔出桃木剑,谨慎地横在胸前,摆开防御的架势。
竹叶簌簌作响,雾气缥缈涌动,偶有扑棱扑棱的动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绕着他们打探情况。
“布谷,布谷——”
凄楚的鸟鸣在竹林间回荡。
“尸鸠?”黑无常伏低身子,下肢轻轻晃动,咧开嘴,露出尖利的犬牙,涎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小天师,当心了,这是天庭派下来把守酆都外围的畜生!”
尸鸠,也就是杜鹃鸟,在文学上一直有着凄冷哀怨的形象。
黑无常这么说,沈司星立刻绷紧了神经,都说杜鹃啼血,一会儿别叫尸鸠血溅五步才好。
飒!
沈司星挥动桃木剑,白光劈开树叶,将一株高大的箭竹拦腰斩断。
说时迟那时快,竹叶掩映下窜出来一只灰褐色的小鸟,血红的鸟喙大张,露出鲜红的小舌头,尖尖的爪子勾起,二话不说就往沈司星的眼珠子上抓。
嘭——!
黑无常等候多时,当即扑咬上去,犬牙刺破尸鸠的肚子,狗头一甩,鲜血和肠子甩了一地,飞溅上竹竿。
晏玦嫌弃:“啾,沾我身上了!”
沈司星稍稍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就意识到竹林里不止有一只,而是有许许多多只尸鸠,铺天盖地地朝他们扑来。
一时间,鸟鸣、狗叫声穿林打叶,纷杂不休。
沈司星抿唇,尽力保持冷静。他挥动桃木剑,荡开一圈圈白色光晕涟漪,尸鸠们的羽毛四散飘落。
可是,尸鸠实在太多了,围着他们狂攻不下,便逐渐失去耐心,恼怒异常,开始发出更大声的啼叫。
“不好。”沈司星拿手背蹭去脸上的一抹血迹,“尸鸠在搬救兵。”
黑白无常实力受限,无法显出本体。而他最近身体虚弱,体内的玄冥之气大打折扣,撑不了多久,哪怕用背包里的药剂补充法力,也不是长久之计,得想个法
() 子早点摆脱这群该死的疯鸟。
沈司星低头看了眼守在他身边的一猫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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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拖家带口的,找陆廷川还找不到,莫名生出几分委屈。
“喵。”蹲在地上的白猫仰起头,后撤半步,嗖一下蹿到沈司星身上。
沈司星对上白猫的眼神,清明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