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认识她么?”
“谁?那个女人?不认识。”孙院长连连摇头。
“季婆婆,季小妹。”沈司星逐字逐句道,“十年前死在医院的那个老妇人,你在找到尸体之前认识她么?”
“我,”孙院长咽口唾沫,“我在家属的寻人启事上见过,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小天师,您问这个做什么?”
沈司星轻叹一声,转身欲走:“也罢,这桩生意的定金我也收到了,至于后续的事情,我尽力而为吧。孙院长,你自己保重。”
然而,他才走到门口,手刚刚搭上门把手,身后就响起孙院长的哀求声。
“等等!沈天师,您别急着走,我说……”
闻言
,沈司星转过身,环抱双臂,斜倚着门板听他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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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给自己辩解,但那是十年前,风气跟现在不一样……”
孙院长以亲戚的名字开了一家私人诊所,明面上是给孕妇调理身体,做产前产后护理,私底下却在做性别鉴定,小月份堕胎等等见不得光的生意。
借助他在第一医院的人脉,客户源源不断,孙院长本人自然也赚得盆满钵满。
季老太太因为这一层关系与孙院长相识,光顾了几回生意,简直把孙院长当做老程家的救命恩人。
“那天,我在电梯找到季婆婆,看她变成那副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我还以为……她会杀我,没想到她没有。”孙院长瑟瑟发抖,不多时,浑身的衣服,连套在外头的白大褂都叫冷汗打湿了。
他呐呐自语:“我倒宁愿她杀了我,总好过这十年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
沈司星越听越无语,这位季老太挺有原则的么,对“恩人”高抬贵手,对血脉相连的亲孙女却能狠下心肠下此毒手。
“那你可以放心了。”沈司星淡淡道,“这一回,季婆婆再次现身估计也不会对你动手。”
“真的?”孙院长喜不自胜,站起身来就要握住沈司星的手,“要真是这样,我一定得好好谢谢沈天师您。”
沈司星漫不经意地避开孙院长的手,露出一抹堪称乖巧可爱的微笑:“季婆婆不杀你,其他鬼可不好说。”
说完,他回过身,再不理瞠目结舌的孙院长,拉开门,叫上小钟就走。
*
熬了一晚上,又在外头奔走大半个白天,沈司星也不是铁打的,回到宿舍脚步都有些飘,脑袋一挨枕头就昏睡过去。
嗡嗡——
手机闹钟震动。
沈司星脑袋埋在枕头里,手到处摸索,捞到手机,凑到眼前一看,居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金乌西坠,一抹残阳挂在天边,透过玻璃窗铺洒在狭小的宿舍地板上,流淌下一大片不祥的橙红。
沈司星头都睡懵了,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L,晏玦不在,陆廷川也不在,屋子里就他一个人,万籁俱寂,一时间生出再一次被全世界抛弃的错觉。
他坐起身,裹着被子静静地坐了一会儿L,发丝凌乱,眼睫低垂,眼睑晕着两撇绯红。
像旷野上一只形单影只的兔子。
沈司星不知道的是,陆廷川一直通过玉笏看着他。
见他情绪低落,整个人打蔫儿L,陆廷川也有些心烦意乱。
沈司星的日子并非他以为的那样稳中向好,学会了很多东西,也得到了很多,但好像缺了些什么,让沈司星萦绕着一层灰蒙蒙的阴郁。
陆廷川在系统商城里翻找,想买几件礼物来讨沈司星欢心。
可是,平素看着叫人眼花缭乱的
() 页面,如今看来却有些乏善可陈了。无论选哪一个,都很难让沈司星辗然一笑。
“难怪……”陆廷川自言自语,无奈地摇了摇头,“难怪游戏会说你难以讨好,原来如此。”
酆都大帝自诩冷静自持,清明灵透,此刻却有意无意忽略了一个问题——
他为何要讨好沈司星?
为了千年前的救命之恩?师徒情谊?抑或是,别有所求?
陆廷川无法回答。
“哇!这么多好的东西,是你点的外卖啊?”小钟咋呼道。
他手里拎着两只打包盒,冲沈司星晃了晃,一屁股坐在床边,把打包盒放在书桌角落。
而摆在两张上下铺之间的小书桌上,不知何时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餐食,有开胃小菜,也有让人看了直流口水的荤菜,南乳猪蹄,避风塘鲍鱼,清炒蛏子等等,都用一只做工精致的八宝漆器攒盒装着。
“我还在想,给小天师你带饭回来呢。”小钟目露艳羡,“现在的外卖都这么高级了吗?”
沈司星瞥了眼八宝攒盒的握把,黑色的木头上刻着红色团花纹。
他伸出手,用指腹摩挲了几下,隐约摸到四个字的刻章“酆都御制”,先是怔愣片刻,随即,低下头笑了笑。
“一起吃吧。”沈司星大方分享,“别客气。”
小钟感动得要命,把食堂打包盒丢一边,掰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