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的这是什么衣服啊。”
当发现饭桌上照旧摆着丰盛的午餐,却没人在厨房打招呼时,Sean不禁好奇起来。不是说他非要做饭的人在厨房,但是一般这个时候,弗朗西斯都会一边端出最后一道菜,一边招呼他们坐下来吃饭,又或者坚持让Sean去洗手,洗完了才能坐下——为了这个,Hank面红耳赤地把他训了一顿,因为叫一个孩子如同一个家长一样操心手部卫生,这太丢人了。
Sean有点控制不住好奇心地在这座房子里找了找,很快便在Harry的房间找到了人。但是一进去,光是看到男孩穿着长袍的背影,他就马上大呼小叫起来,“你穿着这种……玩意儿,真的不会把自己绊倒吗?真的?”
他一边咬着一只蜜汁鸡腿,一边评价。
Draco对于Sean(以及他手里的鸡腿)如临大敌。
“别走了,就站在那儿,谢谢,”他忍下把人骂走的冲动,尽量礼貌地谢绝Sean的进入,“这衣服最好别沾上油。”
“对,”Sean一脸恍惚地说,显然他觉得这身装扮超出了他对正常男孩衣着打扮的想象范围,“所以我看他也别吃饭了,一滴油都会毁了这个形象。”
“我吃过了,”被讨论的对象窘迫地说,“而且我也不会把油滴在衣服上的……等等,Sean!”
Harry从小跟着Charles长大,他无比地了解Sean,在看到Sean的表情逐渐趋近‘这里有个好玩意儿’的时候,Harry就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寂寞’地一个人独享乐趣的。
“Charles!Hank!快过来看看!弗朗西斯穿了套玩具服!”
Draco一把丢下还没别上去的胸针追出去喊道:“什——这可不是玩具服!你知道它值多少加——”
Harry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嘘——”
介于这房子里就这么几个人,Sean的喊声很快招来了其他人,Hank满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Charles——哦天呐——Charles则是推着轮椅到了门口,安静地端详着两个男孩。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像在看一本普通的书,没有探究的意味。
“……这是一种礼服。”Harry在爸爸的注视下,尴尬地解释道,捞了捞袍子一角,“我们准备去个……化装舞会。”
对,化装舞会,完美的借口。
“别乱动,”Draco拽走他手里那块袍子,不满地道,把那一块儿布料抚平,“我已经像个裁缝和男佣一样服侍你了,你安分一点,表弟!”
说完,他摁住Harry肩膀,然后想把一只金灿灿的叶子状的领针别在他的衣领上,保证衣领平整而漂亮。
“我……我自己也可以的,”Harry在爸爸,Hank,Sean这种三人组合的注视下颇为不自在,他莫名磕巴起来,“别,别,我自己……我自己别领针。”
“你自己?”Draco说,“你八百年没戴过一次领针,你怎么知道它该如何待在你的衣领上?”
Harry正想申辩他还是有常识以及动手能力的,Charles突然越过Sean,推着轮椅慢慢移动了过来。
“啊,Charles!”Harry马上越过Draco,自己朝爸爸靠近,以免他推的又小心又用力——Harry难以忍受看到这个。在他的时代,爸爸早已健康,再次看到坐轮椅的爸爸让他难过又心酸。
“蹲下来一点,”似乎是因为今天天气不错,Charles口气颇为温和,甚至还笑了一下,他示意Draco把领针递给他,然后对Harry说,“再过来一点。”
Harry几乎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期待之情,马上跳了几步,半蹲在了Charles的面前。果然,Charles在接过领针后,慢慢地抚平了Harry的衣领:“你穿着这个出门,不会热吗?”
说着,他顶开领针后面的别针,仔细地,整整齐齐地为Harry戴上领针,再伸手,拿过旁边桌子上的银鹿胸针,在Harry和Draco的注视中瞅了一眼。
“这胸针很漂亮,”Charles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只灵动的银鹿,“很适合你。”
Draco和Harry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秘银虽然听上去是一种银,但是比纯银更轻,更透明,在有光源的情况下闪闪发亮,像是水银在流动,却又毫无疑问是坚固的,且有一种珍珠般的温和光辉。
不过,Charles并未在此时保有他身为科学家的好奇心,他只是为Harry再戴上胸针,检查了一下,确保别针不会蹦出来戳到佩戴者,才放下手臂,示意Harry站起来,打量了一下穿着礼服长袍,还被Draco抹了点定型发胶的男孩,那浅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笑意又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也许是因为角度和窗户开着的原因,那双蓝色的眼睛像是阳光下的海面,在映出男孩的身影时,是有光芒在里面的。
非常迷人。
Draco在心里咂嘴。Harry的爸爸委实是经得起岁月的那种男人。他颓废,他振作,他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