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Peter百无聊赖地在和一堆东西作斗争。要说平常他会说他爱这些东西,但是这不代表他喜欢和它们作斗争。他一边流泪一边切着洋葱,电话到来的时候只能抽抽着说话。
“喂?”Peter说。
“Peter,你还好吗?”Charles在电话那头疑惑地说,“你听起来有点不太对?”
Peter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哦那太正常了,因为我正在跟每家饭桌上几乎每餐必用的一样东西作斗争。”说完,他把板子剁的咚咚响,刺激性气味令他眼泪哗哗地往下淌。
“这么说你在切洋葱。”Charles有点好笑,作为一个在Harry的手拿不动任何东西时下过厨的人,他指点道:“你大可以把洋葱放在水里切啊,或者冰一会儿再拿出来切。”
“对啊,就是这么简单,但是Charles你听我说,我老妈不让我这么干,”Peter就好像终于找到一个讲道理的人一样,“没事没事,我觉得这就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一种家人,她们的食谱严格的连一个小地方都不让你改动,就好像不在木案板上切刚刚买回来洗好的洋葱这道菜就会彻底变成什么糟糕东西一样……”
“既然是Magda(玛格达)女士要你这么干,那你就得这么干,”Charles很愉快地说,“反正帮你妈妈切点洋葱,或者流点眼泪也不是什么吃亏事……说起来,你今天回来吃晚饭吗?我打电话是来问这个的。”
“我猜是不会啦,”Peter对着手机嘟嘟囔囔,“我还在跟洋葱作斗争,而一会儿我还要继续获得技能点以便我完成一道家传美食,亲爱的Magda女士吩咐我如果做不到最好那就别回去了,如果你们最后找不到我的尸体,”他耸耸肩,手下的菜刀继续咚咚咚切菜,眼泪也继续流,他吸吸鼻子,“肯定是被我妈切吧切吧混在我妈给我姐的爱心餐里了,到时候你可千万得为我报仇,Charles,再告诉Harry我在天堂一切都好——”
Charles在电话那头放声大笑,Erik那‘你在笑什么呢’的声音则通过手机传了过来。Peter挂掉电话,旁边的Magda忍无可忍:
“你要是把我新买的案板切坏,你就出去再买十块回来。”Magda警告自己的儿子说。
“我就是不明白,”Peter用了两秒把剩下的洋葱切完,满脸生无可恋,“你明知道就连你都不算会做菜,老妈,你为什么非得要我学会这道菜,我对和厨房作斗争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的兴趣全在吃。”Magda斥责道,“你外婆是怎么对你好的,你怎么能不记得?让Wanda也尝尝这道汉堡肉有什么不好?”
Peter抬头望着天花板,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
“那你——可以叫她来家里吃啊。”Peter觉得自己根本,完全,理解不了老妈的逻辑。
Magda叹口气,把装着绞肉的大碗扔给儿子。
“放盐,搅,”她简单地发出指令,简介又充满威严,那意思是Peter不能说不干,自己又开始准备烧热锅子炒切好的洋葱,“假如你姐姐能常来吃饭的话。”
那意思是,Wanda不可能常来吃饭。
Peter刚想为双胞胎姐姐说几句话,Magda就堵了他的嘴。
“或者你能经常带你姐姐回家吃饭。”女人干脆地指出这一点,因为Peter的回答肯定是不能。
Peter又一次无言地望向天花板,吹起了口哨,仿佛大风吹过他什么都没听见。
绞肉在他手里慢吞吞地和鸡蛋,面包粉,生洋葱以及一些调料,比如肉蔻和胡椒等搅拌着,没过一会儿又加入了炒的半熟的另外的洋葱,渐渐地有了点Peter见过的模样——抱歉,作为一个对做饭一窍不通的人,他唯一见过的都是快做好的半成品,他从来都是在外卖,老妈做的饭之间徘徊,后来才加上了Harry做的饭,以及很少见的,Erik做的饭。
这不是他不想帮忙干活,而是他的超级速度很容易把活儿搞砸,久而久之除了切菜和把半成品下油锅快准狠外也没别的绝活了。
“瞧瞧我多可怜,”Peter在拍肉饼时忍不住抱怨道,“我姐,我弟,我妹都在玩巫师的小玩意儿,吃点出人意料的小零食,就我在这里跟老妈学习如何做‘外婆的好吃的不得了的汉堡肉’,说真的,老妈,你为什么不让……我是说,打电话叫Wanda今天跟我一起来呢?你们还能吃个饭。”
“我才不管巫师的小玩意是什么,”Magda说,“但是你是我的儿子你就得听我的话。”
“是,是——”Peter拉长着声音说,“但是这完全没必要啊,妈?!”
Magda从未说过叫Erik来吃饭,Peter能理解这个,且不说Magda有了新的男朋友,当初他们之所以会离开父亲,就是因为Magda对Erik抱有恐惧。但是Wanda不一样,Magda一向自责,假如自己看的更紧点儿,Wanda就不会被偷走了,母亲应该看好她的儿女,这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