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头,就像奔上沙滩的海浪一般,连片地涌入佣人房,推挤着朝着客厅冲了过来。
那是数不清的小纸人,巴掌大小,浑身漆黑,带着一股子不详的阴冷。
“纸人?”耿朝林愣住。
“是带诅咒的纸人。”杨纪清微微眯起双眼。
耿立杰甩上客厅的门,耿朝林飞快地在门背后贴了两张辟邪符,随后双双后退,护在赵靳庭两侧。
他们这行人中,唯有赵靳庭不是玄术圈的,所以耿家兄弟下意识地选择保护他。
几乎是耿家兄弟退到赵靳庭身旁的同一时间,耿朝林贴在门背后的辟邪符就燃了起来,漆黑的小纸人成群结队从门缝钻了进来。
耿朝林和耿立杰齐齐扔出一把符纸,将赵靳庭护得密不透风。
崔臻书和冯禄春各持法器,手忙脚乱地应对。
任朝澜抄桌上茶壶泼洒出去。茶水落地,化作十五个巴掌大小的小水人,气势汹汹地冲向成群的纸人。当漆黑的纸人被小水人拍到时,便会顿在原地褪成白色,随后像失去生命一般瘫倒在地。
耿立杰余光瞥见,再次被震了一下,忍不住小声吐槽,“这家伙什么都能拿来炼阴尸吗?”
杨纪清上前两步,任由黑色纸人飞起糊在他身上。纸人糊在杨纪清身上后便开始褪色,黑色化作一连串的细小墨字,爬上杨纪清皮肤,开始张牙舞爪地作乱,然而不及发挥作用,又瞬间在杨纪清低缓的念咒声中粉碎。
这诅咒杨纪清应对得游刃有余,但任朝澜却看得心头一紧,不等第二波纸人扑到杨纪清身上,伸手就将人拽到了自己身旁。
“你在做什么?”任朝澜的语气压抑着怒意。
“嗯?我在破诅咒啊!”杨纪清看向任朝澜,解释道,“引诅咒上身,再抓住诅咒生效前的时机,以诅咒反咒回去,这种方法效率很高。当年在雀茫山,手上的法器损坏后,我就是这么干的。看着吓人,但我有经验……”
杨纪清话未说完,就感觉任朝澜抓着他胳膊的手骤然收紧。
“当年……你没从雀茫山下来……”任朝澜哑声道。
杨纪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说错话了,他不该跟任朝澜提起雀茫山的。雀茫山是他殒命之地,他当年匆匆离世感想不多,但对任朝澜来说确是至死未解的心结。
客厅内光线昏暗,但任朝澜离着他很近,杨纪清抬眼就看到了任朝澜泛红的眼眶。
“我……”杨纪清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任朝澜。
他从来没哄过人,但又害怕看到任朝澜真掉下眼泪来,整个人慌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好待在我身边,别乱来。”任朝澜低声要求。
“好,我听你的。”杨纪清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应下。
“着火了!”随着崔臻书一声惊叫,客厅内霎时亮了起来,凭空冒出的火苗一路舔舐着地毯,爬上窗帘,掀起灼人的热浪,一窜三尺高。
“我们怎么办?”耿朝林挥开扑过来的纸人,大声喊道。
“去破了剩下的阵眼。”任朝澜说完,改牵住杨纪清的手,指挥着小水人扫平一片诅咒纸人,开出一条路,朝着客厅门口大步走去。
杨纪清没敢反抗任朝澜的贴身保护,乖顺地任由任朝澜牵着他往外走。
耿家兄弟见状,没有浪费时间,立刻跟上任朝澜的脚步往外走。
鬼使附身的玩偶熊,在耿立杰的示意下,背起累得气喘吁吁的冯禄春,和崔臻书一起紧跟在后。
作者有话要说:杨纪清:我一生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有一天会怕任朝澜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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