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太弱了点吗?”蒋丛见任游和杨一乐没一个站他这边的,任朝澜他不敢招惹,就开始呼唤杨纪清。
“我觉得他们很有用。”杨纪清头也不回道,“你才是最没用的那个。”
“什么?我明明比程武那些人强!”蒋丛不服。
“能看得到阴魂,还能查探阴气?你觉得这些事我用得着你吗?”杨纪清反问道。
“我还提供了张曼曼的相关线索!”
“这是已经消耗的一次性价值。”杨纪清无情道。
“你过河拆桥!”
“我这不是还没拆吗?”杨纪清绕着展柜转完一圈,回头看向蒋丛,“你要是再啰嗦,我说不定真会拆了你这座桥。”
“……”蒋丛委屈地缩回杨一乐怀里闭麦。
他只是对特殊刑案局的期望太高,见到真人后感觉落差太大,实在过于失望才多说了两句,为什么要被拆桥威胁?间接原因还是杨纪清和任朝澜这两个同盟伙伴质量过高,养高了他的眼光。
展馆内的展室不多,杨纪清和程武兵分两路查探,不到半个小时,就查探完了所有展室,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程武带着人从最后一间展室退出来,正要跟杨纪清说去城楼上查探,却见他和任朝澜分别站在走廊尽头的两侧,打量着两扇面对面的小门。
那两扇小门用两把黄铜大锁着,铜锁上铜绿斑驳,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这老城墙下面有个战时的防空洞,就是从这两扇门下去的。”许淼走过去说道,“不过,自从老城墙下面开了展馆之后,为了防止游客误入,就直接把防空洞入口门锁死了。”
“这下面防空洞里有问题?”程武问道。
“这锁看起来至少有小十年没打开过了吧?”程文伸手扯了扯铜锁,铜锁紧实,完全没有松动的感觉,“不像近期有人进去过的样子。”
“下面防控洞有没有问题不清楚,但我们可以先确认一下,这两扇门有没有问题。”杨纪清和任朝澜隔空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抬手,指尖凝气,分别在各自面前的门板上,画了一道符印。
符文完成,两扇门各自发出一声轻响,门上的铜锁很快虚化消失,门也随即被推开,一阵带着水汽的微风,自防空洞中吹出。
“锁是障眼法,真正锁住这两扇门的是符印。”杨纪清说完,回头看向程武,“下去看看?”
防空洞入口的门被人使了障眼法,那防空洞里面多半是有问题的,不用杨纪清说,程武也是打算下去查看的。
依旧是按照之前查探展室的分组,程武带着专案组队友从右边入口下去,杨纪清一行从左边入口下去。
下面的防空洞被闲置多年,没有断电,但由于没有维护,照明灯坏了一大半。通道内,一段亮,一段暗的。
“感觉很像在走你墓室的墓道。”杨纪清对走在最前面的任朝澜说道,“不过,这通道比你的墓室宽敞多了。”
“我不知道你会在400年后下我的墓。”任朝澜低低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要是知道,必是要让我二叔,帮我把墓道修得宽敞明亮些的。”
“谁能想到我们会在400年后诈尸呢?”杨纪清轻哼一声,突然感觉眼前模糊了一下,眨了一下眼睛后,发现走在前面的任朝澜,和走在后面的任游、杨一乐都不见了踪影。
杨纪清停下脚步,防空洞通道的景象自他视野中消失,随着他的视区慢慢变矮,眼前出现了久远而熟悉的画面。
他站在他们杨家府邸的门口,身旁是牵着他手的母亲,周围是面容忧虑的杨家族人,而门前路上,是他牵着马即将出发前往裕王封地的父亲——杨余林。
这一幕,是他父亲孤身离京,前往裕王封地,解救被裕王扣押的杨家族人,辞别家人的场景,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父亲。
杨纪清望着他父亲坚毅的面容,不自觉地攥紧了被他母亲牵着的手。
然而,下一瞬间,他的手突然被那只柔软纤细的手松开。他愕然地看着他母亲放开他的手,冲出去扑进他父亲怀里。
“余林,别去。”他母亲在他父亲怀中低泣。
“……好。”他父亲拥着他母亲沉默良久,沉声应了下来。
杨纪清漠然地看着。看着他父亲在族人的簇拥下,折回杨家府邸;看着父母琴瑟和鸣,幸福美满。
“阿清怎么板着脸?是谁惹我们阿清不开心了?”杨余林走到种满药勺的后花园,弯着腰轻笑着问杨纪清。
“父亲没有奔赴裕王封地,母亲不曾郁郁而终,父母和乐美满,这确实是我所期望的,但是——”杨纪清眼神冷漠地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我的父亲绝不可能弃族人于不顾,我的母亲也绝不可能开口阻拦我父亲营救族人。你不是他——你们不是他们。”
“杨余林”脸上的笑容未变,身形却开始逐渐模糊起来,很快熟悉的人、熟悉的后花园就化作了一阵青烟。
杨纪清闭了闭眼,再睁眼,防空洞的景象重新出现在了眼前。他前后看了看,任朝澜、杨一乐和任游都在,只是全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显然都陷入了幻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