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纪清心累地看了一眼任游。就山上那位术士的小身板,他一只手就能放倒对方。
但是,要是告诉任游,他们是掉进野猪陷阱里了,好像也不是那么光彩的事?
算了,就让任游就这么误会着吧——山上那位术士是学格斗的,而他们是在格斗术上技不如人,才落得受伤挂彩,这样感觉稍稍体面一些。
杨纪清主意一定,就打算跟身旁的任朝澜串个供,避免他那边说漏了真相。
然而,任朝澜的心思并不在任游的误解上,他看了一眼杨纪清手背上的伤痕,蹙着眉头问任游,“哪里可以看大夫?杨纪清的手需要看大夫。”
杨纪清抬起伤手,看了一眼渗血的手背,说道,“我的手没什么大碍。”
在坠入野猪陷阱时,他用手护住任朝澜的后脑勺,不可避免地擦到了坑壁。坑壁上多碎石树根,就在手背上留下了不少渗血的擦伤,看上去血糊糊的,好像伤得很严重。虽然最后落到坑底时,任朝澜的脑袋砸在他手心里,感觉还挺疼的,但他感觉并没有伤到骨头
“就是一点皮外伤,骨头没问题。”杨纪清将伤手伸到任朝澜眼前,活动着手骨给他看。
“别乱动。”任朝澜避伤口,小心地抓住他的手腕,皱眉道,“能动也不能保证没伤到骨头。”
“你的脑袋又不重,怎么可能撞伤我的骨头?”杨纪清抽回手,随后偏头看着任朝澜,正色道,“反而是你,最好去找大夫检查一下伤势。”
任朝澜表面能看到的伤,只有嘴唇的磕伤,还小手臂上的擦伤,但掉到坑底的时候,任朝澜当了他的人肉垫子。他虽然身量不及任朝澜,可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体重就轻不到哪里去。被他砸在身上,那是真的有可能被砸出重伤。
任游看看任朝澜,又看看杨纪清,最后总结道,“你们都得去看医生,被人打成这样,谁知道有没有暗伤。”
杨纪清和任朝澜的身份还没拿到,正常去医院挂不了号,任游联系了一家由任家资助建立的私人医院。
这家私人医院不大,但各种医疗设备都十分先进,医生医术也是一流的。
不过,一通检查下来之后,杨纪清和任朝澜身上的伤情,并没有多少需要先进设备和一流医生发挥的地方。两人受的都是外伤,最严重的是任朝澜腰后的撞伤,当时撞在了石块上,青紫了一大块,但大概是那石块埋得比较深,突出的部分不多,才万幸没有伤及骨头。
杨纪清和任朝澜上完药,任游正好取完药回来,三人就顺道一起离开医院回住处。
路上杨纪清听着沈宛念叨她的纸扎人相公,想起还等着他们报平安的秦展枫和江睿。于是就摸出手机,给那两位小少爷打电话说了一声,顺道让江睿发两张照片过来,方便之后给沈宛做纸扎人。
“行了,剩下的事我们这边会办好,你和秦二少明天就去上学吧。”杨纪清说完,电话那头的江睿又问起了酬劳,“这也不是多大事,酬劳你随便给点就成。”
杨纪清挂掉电话,给江睿发了杨一乐的银行账户后,便靠在车座椅上,闭目养神。
临近午夜12点,杨纪清三人一鬼回到了小楼。
刚进玄关,杨一乐和蒋丛就吵吵嚷嚷地迎了出来。
“祖宗爷爷,我刚收到一笔5万的转账是怎么回事?”杨一乐说完又惊呼一声,“你们怎么受伤了?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我今天把花坛的杂草除干净了,我的供品呢?”蒋丛绕过任朝澜,走到任游脚边,结果一抬头看到了跟着后面飘进来的沈宛,“呔!哪来的女鬼?不知道这是我蒋丛……我蒋丛家少爷杨纪清的地盘吗?”
“今天接了个驱鬼的委托,那5万是委托人给的。”杨纪清盐与水困顿地打着哈欠,回答了杨一乐的第一个问题。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感觉多困,就是在回来路上,任游开车开得特别平稳,他在车里坐得太舒坦,给酝酿出了睡意。
任朝澜伸手拦下还想继续问的杨一乐,虚护着杨纪清走出玄关,“太晚了,我们先上楼休息了,有问题去问任游。”
杨一乐看着任朝澜嘴上的伤口,愣愣地点了点头,“哦,好,你们早点休息,上楼小心脚下。”
目送杨纪清和任朝澜上楼后,只觉得自己的小脑瓜里跳满了问号——任朝澜的嘴怎么破了个口?不会是被他祖宗爷爷咬的吧?难道任朝澜真要当上他的祖宗奶奶了?
不是他思想不纯洁,看到嘴上有伤,就想到接吻,而是任朝澜对他家祖宗爷爷的心思不纯洁,并且在明面上摆得明明白白,他想不多想都难。
“任哥!你给我说说,我祖宗爷爷和任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杨一乐扭头朝任游扑去。
次日早上,杨纪清起床下楼,就看到杨一乐顶着一双熊猫眼,坐在客厅沙发上。
“小曾孙,你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杨纪清走到杨一乐身旁,伸手点了点他眼底的黑眼圈,笑着问道。
“祖宗爷爷,你和任先生是怎么受伤的?”杨一乐朝楼梯口看了一下,见任朝澜还没下来,赶紧小声问道。他都好奇一个晚上了,以至于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