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很勇哦!我这个当小曾孙的人,都不敢当着任朝澜的面,跟自家祖宗爷爷要抱抱,你居然要得那么热情奔放不说,还骚里骚气的把英文都整上了。杨一乐心里想着,视线从朝杨纪清张着双臂的秦展枫身上,转到了另一侧的任朝澜身上。
任朝澜面上依旧是看不出喜怒的淡漠,但他落在秦展枫身上的目光,明显带着凉意。不过,任朝澜的目光并未在秦展枫身上停留太久,他很快就转开了视线,因为杨纪清开口拒绝了给秦二少一个拥抱。即便如此,杨一乐却还是真情实感地替秦二少捏了把冷汗。
杨一乐一直觉得,任朝澜要比杨纪清危险得多。
任朝澜身上,那优雅端庄也掩藏不去的疏离淡漠,其实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他若要杀人,手起刀落之间,怕是眼皮都不会抬一下。他就像一捧新雪,看着晶莹雪白,实则冰冷无情。也就在杨纪清面前,这人的情绪才会鲜活起来,像一个活人。
秦江远看着自家小儿子,张着双臂,对着杨纪清叽里咕噜一通说后,终于感觉自己悬着的心脏踩到了实地。眼前的情况都没搞明白,人也都不认识,还能叭叭说得他头疼,可见是真的恢复正常了。
“接下来就是戒指的事了——”杨纪清伸手拨开封阴符,露出裹在里面的婚戒让秦展枫看,“秦二少,你还记得这枚婚戒是从哪里捡来的吗?”
秦展枫是已经没问题了,但婚戒的主人要是不处理,还会有其他人被找替身,所以接下来得去把戒指的主人找出来。
“啊!这枚戒指……”秦展枫盯着杨纪清手中的戒指,神情恍惚了一下,才重新开口,“那天扫完墓,从墓园下来时,我在附近的山林里走了一圈。这枚戒指是我在山林里的水库捡到的,我当时收了起来,想回去的时候顺路送去派出所的……奇怪?我怎么没把戒指送去派出所?”
“墓园下来的山林里,那可是有好几处水库。”秦江远皱着眉头道,“小枫,你还记得具体是在哪处水库吗?”
“我记不起来了……”秦展枫摇头。
“记不起来就算了,这问题也不大。”杨纪清说着收起戒指——等到了那片山林,他起上一卦,自然就能知道戒指是在哪处水库捡的了。
杨纪清问完话,秦夫人便推着秦展枫的轮椅离开的客厅。秦展枫的精神虽然看着不错,但毕竟快有三天没进食了,确实是饿的撑不住了。
秦江远让人安排好车子后,便和秦见松一起,带着在场所有大师——包括冒牌货程姓壮汉在内,一起前往秦展枫捡到戒指的水库。
张姓老者和刘姓女士虽说没能帮上主家的忙,但作为旁观者,本着有始有终的想法,是想亲眼看到这件事情画上句号。至于冒牌大师程姓壮汉——他一半是去凑热闹的,一半是因为一个人提前离开有点尴尬。
水库所在的山林,距离秦家不算太远,开车不到一小时就到了。
到了山林,杨纪清就地起了一卦,算出水库所在的位置。
这座山上建的是高档墓园,为了方便人上山扫墓,不管是上山的山道,还是林间的小路,都铺了平整的石板,路旁的杂草也修得相当干净。所以,尽管是山路,路也并不难走。杨纪清领着一行人入林没多久,就抵达了卦象所指的水库。
这水库不大,但水深却在8米以上。水库边上立着深水警告,沿岸围着原木护栏,护栏上挂着两个救生圈,岸边还铺了一片平整的水泥地。
到了水库,张姓老者三人自觉跟秦家父子站在一旁,将临湖的主场位置给杨纪清空出来。
杨纪清也没跟他们客气,走到水库边上,和任朝澜并肩静立片刻之后,开口说道:“湖水阴气浓重,那阴魂应该就藏在这湖里。”
任朝澜的目光掠过倒映着青翠林木的湖面,定格在接近湖中心的位置,“湖水还有尸气,藏在这湖里的,应当不仅仅只有阴魂。”
杨纪清看着湖面,微微蹙眉,“你是说尸体也在这湖里?”
人溺水而亡后,尸身是会浮上水面的,而眼前这个一眼就能望到对岸的水库,水面上却看不到任何漂浮物。但任朝澜既然开口说湖里有尸体,那湖里必当是有尸体的。现在水面上看不到尸体,只能说明尸体是沉在水底的。
怎么死的人,死后尸身才会沉在水底?很显然,失足落水和自杀的概率是极小的。
杨纪清从湖面上收回视线,转身朝杨一乐伸手道:“小曾孙,给我一张黄纸。”
杨一乐立即跑过去,给杨纪清递上一张黄纸。
杨纪清:“墨水。”
杨一乐摸出墨水盒子给杨纪清。
杨纪清拿着黄纸和墨水盒看向张姓老者,“张老先生,能跟你借一炷香吗?”
张姓老者点了点头,转开拐杖拄手,从中空的拐杖柱身中抽出一根线香,递给杨纪清。
杨纪清点燃线香,将线香燃尽后的香灰拌在墨水中。然后从岸边折了一根细草杆,蘸上拌了香灰的墨水,开始在黄纸上画符文。
“他这是在做什么?”程姓壮汉伸着脖子,看着倚在在水库护栏上画符文的杨纪清,小声问道。
“遇到这种情况,我们通常有两种做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