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突发意外,这一场生日宴不得不提前结束了。
佣人和保镖迅速送墨老爷子和徐静去了医院,墨耀雄和徐老太太自然也跟着过去了。
有服务生过来将地上血迹都擦拭干净,石伯则在场内负责善后。
因为没热闹可看,不一会儿,宾客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穿红色礼服的墨唯一始终站在主桌的旁边,流光溢彩的水晶灯下,她容颜精致,却有些精神恍惚。
直到苏婠婠不放心的上前,拉着她的胳膊,“唯一,你没事吧?”
墨唯一像是终于回过神,眨了下眼睫,她转过头看着苏婠婠,“婠婠。”
“……”苏婠婠皱眉。
她从来没看过墨唯一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可能是今天礼服的颜色太红太耀眼了,衬托的那张脸太过苍白,加上空洞的眼神,毫无生气的样子像是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打击。
“我小姨怀孕了吗?”墨唯一问道。
声音很轻。
还带着气音,听着像是受到了惊吓。
苏婠婠眉头皱的更紧,却只能说道,“是怀孕了。”
徐静刚才一直喊肚子肚子,还用手拼命的护着。
可是她流了这么多的血,那一下子又刚好摔在了肚子上,孩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只不过……
徐静今年都四十岁了吧?
没想到居然还有第二春,而且还在生日宴现场发生意外……
苏婠婠劝道,“唯一,其实这件事跟你没关系的,是她自己偷东西被抓,突然丧失了理智,明明怀了孩子还发疯想要撞你,容安也只是为了保护你。”
墨唯一没有说话。
真的没关系吗?
其实有关系的。
因为徐静是冲着她撞过来的,如果不是容安先动手的话,她也会动手把徐静推开的。
容安为了保护她,却杀了一个孩子。
而这个孩子是墨耀雄的,也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或者妹妹?
刚才墨老爷子惊惧的表情仿佛就在眼前。
他睁着浑浊的双眼,那么苍老又费劲的喊着叫救护车,因为孙子没了,太受刺激,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唯一?”苏婠婠握紧她的胳膊,“你不去医院看看吗?你爷爷……”
话还没有说完。
“萧少爷。”
容安声音有些高,像是故意在提醒。
墨唯一听到声音,便转过了头,看着气息冷漠的男人从红毯那端大步的走来。
他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戴着无边框的镜片,没有穿西服。
看着像是和一个多小时前没什么区别,但墨唯一还是看出来了。
他已经洗过澡了。
短短的黑发上沾了一些湿气,身上的衬衫和西裤也不是之前的那一身。
走近了,还能闻到一股很明显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
可他还是那么斯文优雅,从头到脚一丝不苟,就连表情都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从容。
那张俊美的脸就在她的眼前,每一寸线条都白皙干净,干净的……完全看不出前一刻曾经做过了什么。
“萧总,你怎么现在才过来?”苏婠婠忍不住开口指责。
萧夜白看都没看她,径自走到跟前,在墨唯一的面前停下,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脸上。
墨唯一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气氛安静。
本来因为宴会已经散了,整个宴会厅就已经空落落的,几乎没什么人,两人这样……更有种莫名的诡异。
苏婠婠捏了捏手指,有些生气。
这算什么男人?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么久不在现场,现在过来了居然也不知道安慰人么?
“喂,姓萧的,你还是不是男人,特么……唔。”
脏话还没说出口,嘴巴已经被一只男人的手给捂住了。
霍竞深低沉的嗓音紧贴着她头顶响起,“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告辞。”
萧夜白抬了下眼皮,微微颔首。
霍竞深迅速拉着苏婠婠离开。
而且是到了外面的走廊才松开手。
苏婠婠又气又恼,先是喘了会气才开始嚷嚷,“你拉我干嘛?唯一还在里面呢!”
“人家夫妻俩的事情你掺和什么?”霍竞深睨着她,眉宇不悦。
苏婠婠气啊,“我哪有掺和,我就是担心唯一而已。”
至于那个萧夜白……
要不是因为她是墨唯一的老公,她才懒得搭理。
“跟老公回家。”霍竞深说着,又拉着她的手腕往外走。
苏婠婠还不乐意,两人推推搡搡,突然听到一声开门声。
前方的一个休息室房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年轻男人。
穿着粉色衬衫黑色西裤,鬼鬼祟祟,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拔腿就走。
苏婠婠立刻皱起眉。
这不是刚才来给墨唯一送礼物的男人么?
好像叫什么叶北?
看着就色眯眯的,果然不是什么好鸟,来参加宴会都要急着打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