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貌上胜过了我,我自然会努力地在别的地方胜过她。”
那时树后的林绿萼略感惊讶,她偶尔也会和小姐妹们讲一些严娉婷的坏话,却不想她在背后也不曾贬损她一句。她佩服她的心气,知她是一个充满自信又不服输的人。
红霞灿烂的光逐渐黯淡,夕阳的余晖照在林绿萼如玉的光滑肌肤上,宛若烛照昙花。
严娉婷终于止住哭泣,哼笑了一声,她内心受到剧烈的冲击,那股对林绿萼的恨意,以她无法控制的速度在消散,“你为什么这么做?是施舍吗?就像打发乞丐一般?”
“哎,随你怎么想吧。”林绿萼也说了这么多了,她若还是厌恶她,想要报复她,她也无计可施。但生意总是要做的。
她把手中的两张口供塞进她手中,“我也不需你的孩子和这两张状纸威胁你了,你原是贱籍的凭证还在我林府放着,那张纸是你最在意的东西吧。你若不把那部分生意转给宁家,我随时都能让你身败名裂。你考虑清楚。”
她话音刚落,却见严娉婷缓缓地跪在地上,泪水纷纷洒落在干黄的稻草上,她捶着稻草,低吼道:“我真是恨透你了!为何在这种重逢的时刻,都不能让我肆意地恨你!”她在最艰难的时候,若不是她派出的人出手相救,她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最憎恨的人,却也是她最感激的人,五味陈杂莫过于此。
“我知道你恨我。”林绿萼坐回椅子上,拍着胸口努力遏制上涌的呕吐感,牢中的恶臭让她难以忍耐,她看她落泪,也有几分命运捉弄的伤感。她眼眶泛上一点泪水,却又被她快速地抹去了,“亡国就如飓风过境,我等蝼蚁,又如何与天命抵抗。”
渐暗的天色吞噬了牢房,在昏黑的夜幕下,一人轻泣,一人沉默。严娉婷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惨笑道,“你要赵氏商行的陆运生意,是为了帮他,对吧?”
“是。”林绿萼盯着她,“总之这事办成之后,我不会再为难你。你若还想对付我,尽管来吧,看看以卵击石有没有用。”
严娉婷哽咽,所以他不愿和她在一起,也是因为林绿萼吧?她揉着胸口的酸涩,又止不住难受起来。
两个衙役溜进来点燃了周遭的烛火,又有几个人提着装着酸菜疙瘩面汤的桶,在牢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打扰贵妃。里间的那些犯人,隔着老远闻到酸菜汤的味道,人声沸腾了起来,争吵着要吃饭。
严娉婷心口泛起妒忌的涟漪,幽幽地问:“你们竟然还有联系吗?”
“回吧。”林绿萼没有再多说,扶着温雪的手走出了牢房,她对着守在牢房外的知县说,“这事好像有些误会,本宫与赵夫人相谈甚欢,她定不是投毒之人。将她放了吧。”
知县震惊,但立刻点头哈腰地派人去将赵夫人请出牢房。
林绿萼走到县衙门口,上百侍卫等着她,檀欣和云水站在最前面。她看到了晚风中站着的他,她几步走上去,“不是病着吗?怎么还出来?”
云水穿着天青色飞鸟描花长裙,从贵妃的衣柜里寻来的,短了一截,秀发随意地扎成马尾,用一根米白的丝带系上。他站在马车边上,有股男女莫辨的朦胧清美,引得路人频频打量。他看到她出来,急急地迎上去,“你没事吧?”
林绿萼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他额上的滚烫已经散去了,只是说话的声音还有一点沙哑。她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怎么出来了。”
“她是严娉婷。我怕她使诡计害你,你不知她的身份,难免遭她谎言蒙蔽。”云水似扶似搂地靠在她身旁,仔细地打量她一番,见她无事后,才放心地扶着她的手往马车走去,“好多年没有病过,未曾想会一下睡着。”
“她哪能害得了我。我是谁?我可是你无所不能的姐姐。”林绿萼与他双手紧握,扶着他的手,踏上马车。她又回头轻勾他的衣领,杏眸中充满笑意,“快上来。”
他澄净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她,顺势跃上马车。
严娉婷走到县衙门口,就看到这幅光景,晚风拂过马车前的金铃,在愉悦的叮铃声中,一人在马车上,一人在马车下,她纤细的食指轻勾他的衣领,两人相视而笑,彼此眼中都只有对方,那股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爱意,惹得她心口又酸又妒又羡慕。
贵妃的队列渐远了,她猜想两人在车厢中拥吻,她嫉妒地瘪了瘪嘴,失落地叹了一声,“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节快乐呀小可爱们!!!
里是草长莺飞的时节,不然就写他们过七夕了,于是决定自己创个节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