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啊,他面对着进入这个状态的越前龙马……
切原深呼吸了一次,眼神里多了燃烧的战意。
“来吧,前辈!”
比赛的节奏在这里又被拉快了。
仁王在前几局一直压着节奏。这让比赛的前半程看上去像是持久战。
但进入无我境界后,刻意的节奏控制就不必要了。
他挑选着适合让切原“领悟”的招数,比如真田的风林火山,比如柳的旋风真空斩和空蝉,又比如,某个青学的一年生用过的外旋发球(这个倒是毫无难度)和抽击球B.
他看着切原的表情:“果然,你和那个一年生,打过比赛了吧?”
切原:“……啰嗦!”
“立海部规,不能私下比赛。”
“前辈你说这种话根本毫无说服力啊!”切原喊道,“违反部规最多的不就是前辈你吗?”
“Puri.”仁王也不反驳,反而十分坦然,“那是因为我能承担所有后果啊。”
这是“谁管得了我”的不隐晦说法了。
幸村在场边都要气笑了。
反而他旁边的真田出乎意料地淡定。
柳瞥了一眼真田,非常惊奇:“弦一郎,你……”
“嗯?”真田看了一眼柳又看了一眼幸村,准确捕捉到这些小伙伴问话下的意思。他无奈地压了压帽檐:“仁王说的没错,不是吗?”
反正那家伙有无数种办法“解释”他的出格行为。
不,能够花心思去想借口,都算是仁王的“体贴”了。
倒是切原……
“他和越前打过比赛?”真田皱起眉。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切原的低沉了。”和越前正面交手过一次的幸村,表情显得微妙,“那个孩子,有种让人侧目的力量。”
“……什么意思?”
“他是越前南次郎的接班人,毫无疑问。”幸村说,“而且,他在试图打破越前南次郎的枷锁。”
幸村停顿了一会儿,莞尔一笑:“但现在还太早。他身上越前南次郎的印记太重了。与其说他打的是自己的网球,不如说他在走武士的老路。切原感受到的,不完全是越前龙马这个人的力量,还有武士的传承。这是优势,也是弱势。如果那小子没办法从武士的传承里找到自己的‘道’,那么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超过越前南次郎的成就。”
“可那是越前南次郎啊,就算不超过,持平就很厉害了。”桑原感叹道。
幸村不太赞同地摇了摇头。
他看向场内:“比赛结束了。”
“Game won by 仁王雅治6-1!”
仁王走到网前,他等了一会儿,气喘吁吁的切原才走上来拍了一下他伸出的手。
“不是说这一招很消耗体力吗……”切原嘀咕道。
仁王闻言挑了挑眉:“你想让我说实话吗?”
“……前辈你会说实话?”
仁王摇了摇头,哼笑道:“我不需要在这上面说谎,因为答案非常简单。你的实力,还没有到能让我透支体力的程度。”
切原脸上带着不忿的表情。
“做好特训的准备了吗?”仁王说,“我知道你很累,刚刚结束两个集训,但是……”
“我当然准备好了!”切原睁大了眼睛,“前辈这是在怀疑我对网球的热情吗?”
仁王看着这样的切原,眼神不由得变得温柔。
他想,怪不得柳对切原溺爱成那个样子。
这个小孩,确实挺招人疼的。
切原:为什么又是这种眼神,前辈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我只比他们小了几个月而不是几年!
仁王和切原的比赛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时间。
柳记好了比分,抬起头:“下一组,谁上?”
“该轮到我了。”真田道。
他看了一眼脸色里带着雀跃的切原,又很快移开视线。然后他迈开步子时,身上的气势随之发生改变。
“来吧,柳生。”
“荣幸之至。”柳生道。
他和走到场外的仁王对上了视线。
这个眼神带着的复杂情绪,双方都说不清楚。理论上“眼神里有着XX情绪”都是悖论,都是心理上的移情,可仁王和柳生却都觉得,他们此刻察觉到的,就是对方的真实感受。
“要打败真田啊。”仁王用调侃的语气道。
真田闻言哼了一声。
而柳生认真地点了点头,语气却很轻:“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