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段就觉得累吗?
他挣扎了五分钟,从抽屉里翻出零花钱又出了门。
这个时间点的拉面店人满为患,大多是加了一会儿班又懒得回家自己煮的年轻上班族。仁王走到门口看到这么多人又想回家。
他左右看了看,突然找到了一个空位。
而那个空位旁边……
咦?
柳生比吕士?
这不是我看好的搭档吗?
虽然柳生君甚至还不是网球部的成员……
仁王晃了晃神。
他眼前突然出现了那样的画面。比就坐在面前不远处的柳生更年长一些的同一张脸的人,和与自己同一张脸也同样更年长的人,与那些很脸熟的人坐在一起,穿着很眼熟的运动服,在团桌边围坐着,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喧喧闹闹的样子。
那是什么?
他猛地惊醒,眨了眨眼,面前又只是普通的拉面店。
太累了吧。
仁王呼出一口气。
他闻到了拉面的香气。
“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他犹豫了几秒还是走了过去。
没戴眼镜面对着汤碗的少年听到声音侧过头,不太明显地愣了愣,认出了仁王(毕竟一头白毛的又格外喜欢开玩笑的人实在是不多的)。
他戴上眼镜,对着仁王露出一个很浅的,礼貌的笑:“请坐吧。”
仁王坐到位子上,托着腮看着柳生重新回过头,没两秒镜片上就又是一片白雾。
可一本正经的少年完全不觉得窘迫,只是好整以暇放下了筷子,又重新摘下了眼镜。
总觉得这副场景他曾经见过。
明明他和柳生第一次正式见面不是吗?
仁王认真地看了柳生一眼。
他发现柳生一直被带框眼镜遮挡的眼睛有着很漂亮的轮廓,眼尾有些上扬,板着脸时大概会让人觉得冷漠。
可仁王想了想,他在任何时候见到的柳生,都带着一点礼貌又不至于让人感到虚伪的微笑。
包括梦境里。
哦,梦里的柳生,还会端着绅士的架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可见柳生比吕士就不是个温柔正经的五好青年。
真有意思呢。
仁王趴在桌子上等餐,觉得自己跑了一条街吃饭还是有意义的。
几天后,仁王在学校里见到了柳生。
提前返校的人,是为了学生会的开学准备而工作到这么晚的。
仁王走快了两步,掩饰掉了自己的腿软。
他从后面拍了拍柳生的肩膀,挺了挺背让两个人不至于有身高差:“puri~”
“……你好?”
“真巧。”仁王说。
“……仁王君。”在执行纪律工作时有过简短对话也交换过名字,但柳生显然很意外这个看上去就不太合群的人会主动过来打招呼。
“你们……网球部特别训练吗?”他想到了自己纪律部的同僚。
仁王点了点头。
他很自然就走在了柳生身侧:“高尔夫球社没有什么特别活动吗?就算是假期,也可以提前做训练安排。”
柳生推了推眼镜:“高尔夫球社……你知道?”
“我看看到过你在高尔夫球场上。”
“以后没有高尔夫球社了。”柳生说,“前辈退社以后,高尔夫球社的成员已经达不到社团要求。”
“不只是这样吧?”仁王笑着侧过头,语气里带着一点雀跃和恶意,“高尔夫球场也要拆掉了吧?我有看到施工队往那边走。”
“……是这样没错。学校打算新建一个室内运动场,而高尔夫球场的保养费用也太贵了。”柳生说。
他当然听出了仁王语气里的恶意。
在目的不明时他决定对这个主动过来打招呼却在很短时间就不维持“友善”表面的人警惕一些。
然后他听到了这样的话。
“那么柳生君,要考虑加入网球社吗?会打高尔夫球的话,网球应该也没问题才对。”
网球社?
柳生用一种全新的眼光去看这个给他的影响是“桀骜不驯”和“不合群”的人。
难道他是一个关心社团发展还不惜一切代价挖角的……算了这种评价听起来就很荒谬。
“网球部的部长是幸村君吧?”他问。
仁王点了点头。
“副部长呢?真田?”
“你和他很熟吧。”
“听起来不错。”柳生客套地说。
仁王眼前一亮:“那你明天要不要来看我们训练?说不定会觉得很有趣呢。”
柳生又一次觉得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了错?
难不成这家伙真的只是关心社团发展,是个热心的好人?
几天后,他对下了这样结论(或者说曾经想过这样评价)的自己骂了一句眼瞎。
而等到开学第一天,他在学生会办公会开第一次纪律部会议却被一个一年生打断时……
“很有意思吧?那个小鬼。”仁王说。
柳生坐窗边,对这个下课时从隔壁班跑过来,过分自来熟的家伙毫无办法。
“恶作剧对仁王君来说,是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