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话语，嘴里两颗刚长出的小米牙白白亮亮。
“宝宝，到姐姐这里来。”杜小希伸出双臂。
小鬼咯咯笑着，扑到杜小希的怀抱，藕节般的小嫩手搂住杜小希的脖子。
杜小希带着它，坐电梯上到天台。
刚站定，熟悉的狂风便刮了起来。黑云笼罩天地，小区的灯光悉数熄灭，一切都变得飘渺虚幻。
可爱的小鬼头从杜小希的怀中飞向半空。
它小小的身子被金色的光芒包裹，脸上露出快乐的笑容。
“去吧。”杜小希冲它挥挥手，“宝宝，去找你未来的妈妈。”
小鬼咯咯笑着，突然调转回来，搂住杜小希的脖子，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谢谢你。”杜小希摸摸它的小脸蛋，“宝宝，下辈子你一定无病无灾，健健康康长大成人。”
小鬼再次咯咯地笑了，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次它没有再回头，一路飞向天的尽头，只留下漫天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
光芒闪耀，如雨洒落，悉数掉落到杜小希的身上。
她闭上眼，感受这阵金色细雨。
那么温暖，那么舒爽。
一切的疲劳与苦痛似乎都离她远去，内心充盈着无法形容的幸福感。
与此同时，与云津千里之隔的大山深处某个石洞内烛光闪烁，微弱的灯光将洞内满处的黄符与阵法映衬得狰狞可怖。
“噗－－”
一个形容枯槁，身披道袍的老头子睁开双眼，猛然吐出一口黑血。
鲜血喷到面前的阵法上，暗红色光茫悉数熄灭。
他捂着胸口，整个人一歪，从蒲团上跌倒在地，又吐出两口鲜血。
半晌后，他颤抖着双手，盯着面前一个已经被烧掉的稻草人偶。
人偶上写着“潘雯雯”三个字，上头还有她的生辰八字。
老头子原本干枯的手臂变得越发干瘪，双眼迅速凹陷下去。
他喘着粗气，慢慢让自己躺平。
缓了好一阵后，老头子突然睁开眼。
昏黄的眼珠子里射出仇恨的光芒，“又是你这死丫头。每次都坏我好事，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你！”
……
杜小希再次睁开双眼，小区恢复回原样。
明月高悬，夜风拂面。
万家灯火演绎着最朴实的人间浪漫。
她伸了个懒腰，感觉身心无比舒服。
能送鬼婴去轮回，让小小的痛苦灵魂得到解脱，真好。
正要回家，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潘雯雯还在楼梯间躺着呢！
杜小希赶紧回到地下车库，潘雯雯恰好在此时悠悠转醒。
她虽然虚弱无比，但脸上的黑色雾气不见了，那股行将就木的气息也完全消失。
杜小希松了口气，救活了。
潘雯雯捏了捏脖子，惊喜道：“我的肩膀和脖子??好像不疼了，身上的沉重感也没有了。”
“没事了。”杜小希将她扶起来，“我已经送走了那孩子，它投胎去了。”
潘雯雯怔愣半晌，眼泪刷一下便掉了下来。
“杜小姐，谢谢你。”她有些语无伦次，“我不知道，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我主要是看在那孩子可怜的份上才帮你的。”杜小希实话实说，“它小小年纪便夭折，死了还要被炼成鬼婴，成为大人们谋取钱财和前途的工具，实在可怜。这也是它为什么怨气如此深重，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的原因。”
潘雯雯低下头，羞愧无比。
半晌后她眼神复杂地开口。
“我以为它们都是自愿被「领养」的，贾天也告诉我说它们是自愿被宿主供奉的。我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是我太无知，太愚蠢。”
“你那个经纪人，不是好东西。”杜小希冷冷道，“你仔细想想，他差点害死了你。”
潘雯雯叹了口气，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你现在身体很虚弱。”杜小希换了个话题，“赶紧叫你信得过的朋友过来，最好是圈外的。让她把你马上送到医院去。绝对不能再耽搁了。”
潘雯雯心怀感激地点点头。
“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始终是救了我。”她眼中含泪，“杜小姐，谢谢你。平时那么多人围在我身边，我一出事，他们跑得比谁都快。最终居然是一个我认为的「对家」救了我，何其讽刺。杜小姐，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只要我能办到的，只要我还活着，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替你做的。”
杜小希张了张嘴，还没开口，潘雯雯又说：“求求你，不要拒绝我。”
“行。”杜小希答应下来，“以后真需要你还人情的时候，会找你的。”
“不过，你要争取活下来。”她又补充道。
潘雯雯哭着哭着又笑了。她擦掉眼泪，点点头，“为了报答你，我也会活下去的。”
……
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