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恐怕已经跳下去了。”
小哥那张英俊的脸变得煞白,“我怎么会自杀呢?”
“你说主播压力太大,才二十八岁就生了白头发。”张云溪尽职尽责地复述着,“还说你被爹妈逼婚,逼得太狠,压力很大……”
“停、停!”主持人小哥恨不得捂住张云溪的嘴,“稍微给我留点面子。”
“留什么面子啊。”张云溪笑喷,“直播间的朋友们都听到你的委屈了。”
主持人小哥捂住脸,生无可恋道:“这下真是公开处刑,全世界都知道我这点屁事了,我以后没脸见人了。”
“谁都有压力。”杜小希劝道,“你说的那些情况,其实大家多多少少都会遇到,没人会笑话你的。”
其实杜小希没说错,直播间的水友们大多数都有着共同的烦恼。
工作的重压,生活的重担,来自社会和父母催婚催生的压力。
他们没有嘲笑主持人小哥,而是表示理解,也劝他想开些。
“谢谢各位宝宝。”小哥感动得眼圈红红,他朝着镜头鞠躬,“我已经耽搁大家不少时间了,现在让我们继续回归正题,继续直播吧。”
这座钟楼原本就是他们要来探索的地方,现在都到了五楼了,没理由不到最高处看看。
小哥主动拿起设备与水友们直播互动,杜小希走在最前面,张云溪殿后以防小哥再出什么意外。
刚才也许是太着急救小哥没心思顾上别的,现在平静下来,杜小希立刻就察觉到了此处空气中的异样。
……一种很浓烈的哀伤,绝望。
这种感受甚至都有点让她感到颓废。
也难怪小哥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但是看张云溪,她却好像完全不被这种气氛影响,自顾自地到处查看。
也许,这就是这丫头的厉害之处吧。
……
几人继续往上,来到钟楼最高处。
现在已经五点过,小雨淅淅沥沥,天幕被厚重的乌云遮盖。
冷风吹过,直透骨髓。
不远处的游乐场清晰可见。
斑驳生锈的过山车跟摩天轮宛如两只蛰伏于此的钢铁巨兽,只等待黑夜降临就要吞噬一切靠近它的猎物。
蹦蹦车场和旋转木马破败不堪,连顶棚都被掀开一半。
主持人小哥认真地为大家直播游乐场的远景,一边解说还一边庆幸,“还好我晚上不用进去,看见摩天轮最高处那个断掉脖子的小熊我就吓得一哆嗦。”
杜小希记得新闻里说了,三年前就是摩天轮出的事故。
当时有不少人受伤,还有几个是重伤。
唯一庆幸的是没人死亡。
游乐场的负责人被抓了,现在都还在坐牢。
杜小希看向伫立在摩天轮顶上那个断掉脖子的小熊雕塑。
也许是角度原因,杜小希总觉得小熊歪在脖子上那双血红色的眼珠子死死盯着自己,像是充满了杀气。
“姐。”张云溪拍拍她的胳膊,突然开口,“你说,如果从A8商铺那个破掉的大洞看出来,会看到游乐场的什么地方呢?我好好奇那两个渣子到底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被直接吓死。”
这句话提醒了杜小希。
站在钟楼顶上,视野开阔,说不定可以观察到些什么
“咱们过去看看吧。”杜小希道。
主持人小哥继续跟直播间网友们互动,杜小希与张云溪则往前走了一段,来到临近商铺的一侧。
“从那个大洞看出去,大概是旋转木马的区域?”张云溪有些不确定道,“当然也有可能是旁边的游客休息区。”
杜小希仔细观察了一下,倾向于前者。一个休息区大概率不会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发生吧?
“如果是旋转木马的话,他们看到了什么呢?”她喃喃自语。
“不知道啊。”张云溪有些纳闷,“我们这个角度不大好,视线只能看见旋转木马的顶棚。”
杜小希看着萧索破败的游客场,突然觉得现在的他们有点傻。
“最多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就能知道这游乐场里到底有什么名堂了,猜来猜去反正也没用。”
“也对。”张云溪点点头,“就跟姐你之前说的那样,冲就完事儿了。”
……
下了钟楼,下午的直播也就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告别了直播间里依依不舍的水友们,回到农家乐,杜小希跟张云溪匆匆吃完晚饭,开始做晚上进游乐场探险的准备。
主持人小哥则一脸“终于不用出去冒险”的感恩表情。
用他的话说就是宁愿呆在直播间做临时房管,干什么都比去游乐场好。
初冬的夜晚气温能到达零下,两位姑娘在羽绒里穿上了保暖羊绒衫和冲锋衣,户外过夜的各种装备也不能少。
最重要的是调试各种摄影和直播设备。
还好不是第一次进行户外直播,已有不少经验,准备工作非常顺利。
收拾好装备之后,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