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木兮觉得楚不域其实已经知道今日她跟张太妃之间说的话。
不然也不会专门在这里等着她。
“查到什么了?”楚不域淡淡地问。
“白贵妃没有死。”赵木兮说,“太后说她见过两个黑衣人,其中有一个身形像女子,我猜可能就是白贵妃。”
楚不域听到白贵妃还活着并不奇怪,这件事他去西越救元元时已经猜到了。
“你是说,当初杀护国公主的人,除了慕容昀,还有白贵妃吗?”楚不域冷声问,“赵木兮,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若无证据,怎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赵木兮淡声说。
楚不域问,“你要如何向天下人公布,护国公主的死于她亲生母亲有关?”
“真相如何有什么要紧的,我想护国公主应该也不太在乎天下人的看法。”赵木兮觉得全身都暖和起来,姿容更显得自在闲适。
“朕去过西越的王宫。”楚不域慢声说道,“白贵妃如今……在那里。”
赵木兮的神情一怔。
白贵妃居然在西越王宫……
慕容昀和白贵妃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同时去投靠西越?
楚不域拿起一杯酒,他没有喝,只会拿在手中凝视着,“赵木兮,你的血,为何能够替朕引出蛊虫?”
果然,还是会起疑的。
“臣怎么知道呢,或许蛊虫本来就嗜血吧。”赵木兮装糊涂。
楚不域冷笑,“双杀蛊该怎么引出体内,朕还是略知一二的。”
赵木兮埋头啃着蒜香排骨,继续装听不懂。
“前阵子闹得轰轰烈烈的巾帼归来,是不是与你有关?”楚不域又问道。
这人……太精明也挺讨厌的。
“皇上,我真的不明白您在说什么。”赵木兮一脸无辜,“您说的是那块天外之石吗?那不是刻着护国归来吗?”
“如果护国公主真的回来了,您不开心吗?”
楚不域冷声说,“别转移话题,朕随时能将你的身世查清楚。”
“皇上,有些事情不一定要深究到底,人活着是看当下。”赵木兮无奈地说。
看来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世有问题了。
楚不域将酒杯轻轻地放回桌面,狭长的眸子闪过寒光,“赵木兮,朕是不允许来历不明的人留在元元身边的。”
“皇上说笑了,臣乃是赵国公的嫡长女,怎么会是来历不明。”赵木兮笑道。
听到这话,楚不域皱了皱眉。
经过引蛊虫这件事,楚不域不用查也知道,赵木兮跟盛乔木绝对有血缘关系。
至于有多亲近,那就只有生下赵木兮的人知道了。
“你若是想瞒住,那最好能瞒一辈子。”楚不域淡淡地说。
赵木兮的身世,对她对赵家,恐怕都不是一件好事。
“一辈子……”赵木兮笑了笑,“谁知道一个人能活多久呢。”
……
……
楚不域带着赵木兮入城之后,便让她下车离开了。
饭饱酒足,赵木兮一身暖气,牵着马往监察司慢慢走去。
“皇上,您今夜……是特地来接赵姑娘的吗?”高福小声地询问着楚不域。
楚不域淡淡地扫他一眼。
“是奴才话太多了。”高福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不过赵姑娘总是不停给人惊喜。”
“她给你什么惊喜?”楚不域问道,他怎么觉得她只给他带来惊吓。
高福笑着说,“她能治好皇上的蛊毒,对奴才来说,就是最大的惊喜。”
楚不域不留痕迹地冷哼一声,“回宫。”
赵木兮连夜回到监察司,准备将关于护国公主死因真相的呈报写出来。
“指挥使出城一趟,难道就已经找到真相了?”慕容昀手里托着烛台,缓缓地走了过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看到他,赵木兮的神色都冷了下来。
她对自己的排斥几乎不加掩饰,慕容昀心中实在疑惑,他与她,没有深仇大恨吧。
“刚整理好卷宗,看到这边的灯光还亮着,便过来看看。”慕容昀走了过去,看到她的呈报。
微微诧异,“你已经在写结案呈词了?”
赵木兮头也不抬地写着,一边冷冷地说道,“在护国公主坠落城墙之前,在行宫已经中毒,中毒的事与慈宁宫的小宫女有关,太后也在宫中见过两个黑衣人。”
“两个黑衣人?”慕容昀神色微微一沉。
“是啊,虽然穿着同样的黑色斗篷,但的确是两个人,太后虽然不聪明,不至于认不出来。”赵木兮说。
慕容昀低声问,“那你怎么确定,是谁杀了护国公主。”
赵木兮抬眸看她一眼,“慕容昀啊,就算非他亲手杀的,那也是与他有关。”
“你没有证据,别人难以信服。”慕容昀皱眉道。
“谁说我没有证据,元元就是证人。”赵木兮笑了笑,“容云,你好像不太愿意相信,凶手就是慕容昀。”
慕容昀低眸看着自己的双手,即使不是他亲手杀的……那也与他有关……
“没有,我相信你的判断。”慕容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