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殷将唐辛从拉着上山,听到他一直碎碎念,差点就要忍不住说出赵木兮就是盛乔木的事了。
“你别念他了,他要是没遇到赵木兮,如今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霍照替白殷解释,“他的确欠赵木兮一条命,如今就当是在报恩。”
唐辛从得知白殷沦落为乞丐时,抱着白殷哭了一场。
白殷嫌弃地擦去身上的鼻涕,“恶心死了,唐大哥,你别哭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霍照笑得乐不可支,“唐辛从,你跟小时候一样,爱哭包的性子怎么都不改一改。”
“闭嘴!”唐辛从怒道。
“你接下来怎么打算?”归清低声问唐辛从。
唐辛从索性躺了下来,闭上眼睛说道,“不知道,皇上让我去吏部,我还在考虑。”
“我今天来找你们,就是想问清楚,天外之石到底怎么回事,我去看过了,那就是人为的,不是陨石。”唐辛从说,“你们在搞什么。”
“阿木的虎符印章出现了。”霍照盯着唐辛从,这家伙跟他们不一样,唐辛从是一直跟着楚不域的,他比他们都忠心皇上。
唐辛从猛地睁开眼睛,“有人故意要拿虎符印章出来,他是想干什么,阿木都不在了,印章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只要虎符印章存在,永盛王朝的旧部就存在。”白殷眼睛一转,含蓄隐晦地说道。
“所以呢,你们要跟着那个不知道是谁拿着虎符印章的人造反吗?”唐辛从的声音严厉起来。
他突然害怕,将来他是不是会和这些曾经同甘共苦的伙伴兵戎相见。
“如果是阿木留下的话呢?”霍照试探着问。
“娘娘不会背叛皇上的。”唐辛从斩钉截铁地说。
“可皇上背叛她。”白殷冷哼一声。
唐辛从拍他一掌,“别胡说,皇上那是迫不得已。”
他心里是有一点责怪楚不域没有保护盛乔木,但在别人面前,他还是必须拥护楚不域的。
“要不是他愚孝纵容太后将阿木软禁在行宫,又利用元元给阿木下毒,阿木不会死的。”霍照冷声说,“你的好皇帝,如今还后宫佳丽三千享着福,他这个皇位是怎么来的,难道……”
唐辛从大声地喝住霍照下面的话,“霍照,有些话,是不能再提起的,阿木也说过,不许我们说的。”
霍照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唐辛从,护国归来,是真的,就算只有阿木的遗志,我们也会遵从,听从虎符印章的命令。”
“你们疯了吗?”唐辛从怒道,“难道谁拿着虎符印章号令你们做事,即使你们对他不了解,你们都选择跟从?”
“是。”霍照果断地说,“我们是。”
“……”唐辛从喘着粗气,第一次发现,他跟曾经最默契的伙伴,居然有了一种道不同的伤感。
静室里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白殷看了看霍照,又看了看唐辛从。
他发现唐辛从的性子真的改变了,他以前吊儿郎当的,什么事都不会当真,如今居然还会跟霍照吵起来。
归清给他们倒了两杯茶,“喝杯茶,润润喉,才能继续吵。”
霍照接了过去,一口闷了,被烫得喷出来。
“操!”唐辛从骂了一声,“妈的,你喷我一脸了。”
“大男人的喷就喷了,还怕喷走你脸上的胭脂啊。”霍照被烫得舌头灼痛,“归清,你故意的是不是。”
唐辛从抹去脸上的茶,“活该。”
归清目光清明温润地看向唐辛从,“刚才上山,见到赵木兮了吗?”
“嗯。”唐辛从应了一声。
“她是阿木的妹妹。”归清低声说。
……
……
赵木兮刚回到巾帼学院,还没坐下喝口水,便听到宫里传来的消息,要她带着元元进宫,并且要元元休沐三天不用读书。
谢婕已经高高兴兴带着阿笑出门了,说是明日要去山上摘野菊花。
“怎么突然要回宫?”赵木兮低声询问着九芯。
“是皇后身边的秀敏来传话的,只怕这是皇后的意思。”九芯回道。
岑素萍派人来传话,楚不域没有拦截,证明他是同意的。
“娘亲……”元元偎依到赵木兮身边,嘟着嘴说道,“我不要去见皇后。”
“许是你父皇想念你,想见你呢。”赵木兮只好安抚着,一切还是要进宫才知道。
马车辘轳进了城门,天边已经开始擦黑,城里商铺已经是华灯初起,到处一片灿烂繁华。
赵木兮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锦绣景色,记得永盛王朝似乎也有几年是这样的,后来……渐渐只有灰败的饥饿,颠沛的流民,人们只想找到食物活命,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享受。
红墙黄瓦在一片华灯下格外显目。
他们已经来到宫门外,左涛拿出令牌,直接驾着马车进了宫门。
来接元元的居然是秀敏和秀华。
“奴婢见过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念着您多日,甚是想念殿下,特意让奴婢来接您去凤仪宫,娘娘已经准备殿下爱吃的饭菜。”秀敏笑着道,上前来要牵元元。
“退下,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