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打完那一巴掌,痛快是痛快了,却是被震得掌心发麻,犹如一剂催化剂,眼里的酸意再也遏制不住,眼泪不受控制,连成线似的往下掉落。
何瑞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连最后一记余光都没留给周彦,扔下饭盒跑开。
何瑞
周彦视线一怔,下意识抬步,想要追上去,胳膊肘被拧得生疼,女人鄙夷完何瑞,又来找他的茬,你不是告诉我,你跟你女朋友,两个月前就打算分手了吗?现在还没分掉?
两个月前。
何瑞记得,在那之前的一周,是自己的生日,周彦还跟她求过婚。
他那时候,是准备脚踏两条船吗?
何瑞脸色惨白,心往下坠,仿佛在滴血,她不由得想起夏俞浅,她是真的挺对不起夏俞浅,在她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夏俞浅仍旧没有放弃,几次找她求和。
她嘴上表示,过去就过去了,也承诺会重新审视跟周彦的关系。
然而实际上,她什么都没做。
在她认为,感情是需要相互信任的,在没有确切证据的前提下,她不能怀疑过周彦,她甚至觉得,是夏俞浅自己感情不顺利,故意挑拨离间她跟周彦。
结果呢?她被现实狠狠扇了一巴掌,输了个彻底。
何瑞满身狼狈,乘电梯下楼,小跑着离开酒店,不长的距离,她脚下跌跌撞撞,几次差点摔倒,外面的雨势对比她来时,不仅没有减小,反倒更大。
何瑞突然想酣畅淋漓的,淋一场大雨。
她不管不顾的冲进雨幕。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伴随着急促的刹车声,一声厉吼响起。
何瑞惊魂未定之际,脑海中紧绷着一根弦,毫无征兆的崩开,紧接着,无尽的委屈涌上心头,她捂住脸扑在地上,嚎啕大哭。
徐子羽眼睁睁看着,那抹纤瘦的身影倒在地上,可谓目瞪口呆。
碰瓷呢这是?
他车子都还没撞上,就倒地上了?
徐子羽在心底骂娘,前面明显是个小姑娘,换成大男人也就罢了,碰瓷碰到他头上,他报警都不带犹豫的,可惜他这人,一惯会怜香惜玉,对待一个女孩子,他做不到丢下人不管。
徐子羽推开车门,撑着伞下了车。
凄厉的哭声,清晰钻进耳朵里。
徐子羽不禁头皮发麻,哭这么惨,他的车没把人怎么样吧?
徐子羽又往前几步,离得近了,总算听清何瑞嘴唇一张一翕的,是在念叨什么:周彦,你凭什么能够这么对我?你凭什么
周彦?
徐子羽蹙眉,这名字怎么那么难听?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徐子羽好歹是久经情场的老手,又面临这种状况,他哪里会看不出,这小姑娘,明显是受了情伤。
真是可笑,这年头还有那么多人,把感情当真。
徐子羽咂了咂嘴,蹲下身子,你跟这个周彦是什么关系,我不想过问,但是这位小姐,你挡到我路了,你知道吗?怎么,这路是你一个人的,你该不会是看我开着豪车,就想碰瓷吧?
落在何瑞身上的雨势减小,她吸了吸鼻子,听得出这声音,就是吼她要不要命的男人。
尽管他语气不太好,但情有可原。
何瑞抹了把眼角,仰起脸,冷不丁对上一双多情惑人的桃花眼,何瑞打量他整张脸,稍稍一怔,意识到自己行为不礼貌,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先生,是我失态了,我没有要碰瓷你,这就离开。
她双手撑着地面,作势起身。
不知是不是被绝望的情绪淹没,浑身上下,使不上半点力气。
徐子羽目光落在她那张被雨水花了妆的脸上,眼皮子跳了跳。
唯一还算吸引人的,唯独那双眼睛。
徐子羽视线缓慢的下移,在她身上定格,被雨水打湿的套裙,紧贴着肌肤,勾勒着前凸后翘的窈窕身姿,别有一番诱惑。
其实你要碰瓷,不是不可以。
徐子羽意味不明的吐出一句,拽住何瑞手腕,一把将人拉起,手下拨开她长发,漫不经心道:感情嘛,想通了,也就那么回事,能丢下你的人,统统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徐子羽简短两句,说得还挺有道理。
何瑞从错愕中回神,茫然看他。
徐子羽其实哪懂什么大道理,见成功糊弄了人,他顺势转移话题:我们两个能遇到,还算有缘,下雨天不好打车,这样吧,你住在哪?你这站都站不稳的,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住在哪?
何瑞说不出话,公寓是周彦买下来的,她一直跟周彦住在一起,离了周彦,她连个去处都没有。
没有地方可去?正合他心意。
徐子羽挑眉道: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留你一个人在这,我也不放心,不如这样好了,你先跟我回去?我的宾馆就在前面,你这身衣服湿透了,穿久了容易染上感冒,顺便换一套。
面前的人,看上去不像是放得开的个性,徐子羽一向不喜欢招惹这种人,可她的长相和身材,都还算是对他胃口,徐子羽摸不准,她会不会答应。
而他这话里的潜意识,暧昧又明显,邀请人去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