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洁气她和贾父,瞒着自己的事,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真正犯了错的,更不是贾母。
贾洁迟疑了片刻,划开接听,妈
喂,小洁啊,贾母的声音从听筒内传出,慌张又急切:妈想你了,今天能回来吗?
时隔数月不见,贾母想念她,在情理之中,
贾洁没有过多思考的答应下来,却不知,贾母性格一向懦弱,又怎么会向着她,这一次让她回来,无非是因为贾父提到了一句,贾洁还有用。
别墅客厅内,贾洁听完贾父的一番严厉命令,气到浑身发抖,再看向一旁坐着的,唯唯诺诺,一声不吭的贾母,心一下子冷了。
她就不该对他们,抱有任何期望。
我跟你说话呢,你看她做什么?贾父迟迟得不到回应,耐心逐渐告罄,小洁,当初我费尽心思的安排你到墨氏工作,就是为了有一天你能利用工作之便,为我们家谋取利益,既然你没有本事,勾搭墨龙桀对你动心,我要份地皮招标的计划书,应该不难吧?
小洁,你可不要告诉我,连这点事你都办不到。
贾父放下茶盏,眼看着,已经有了要动怒的迹象。
贾母终于不再低着头,握住贾洁的手,小洁,你就听你爸的,这次的地皮招标,如果贾家能够拔得头筹,对你也有好处。
好处?
贾洁想要的,根本不是这点好处。
她记得,小时候的父母,也是很恩爱的,是从哪一天开始,变成这样了的?
贾洁连多余的表情都欠奉,她抽回手,尽力维持着最后的冷静,看向贾父,我不会答应帮你做这种事,地皮招标是公平竞争,你这样,等于违反了竞争规则。
小洁,你别忘了,你是贾家的女儿。
贾父脸色彻底冷却,站起身,向着贾洁走过来,正当贾洁琢磨不透他的用意之际,贾父猝不及防的抬起手,一巴掌重重甩在了她脸上。
贾洁咬着牙忍住惊呼,疼得偏过头去。
怎么,在外面住几个月,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贾父目光里没有一丝怜惜,冷声道:我辛苦培养你,为的就是让你帮贾家做事,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女儿,在我面前,你没有资格说不!
我说过了,我不愿意!
贾洁倔强的抬头,不肯妥协,在贾父怒不可遏,一巴掌又要扇过来时。
她灵巧躲过去,头也不回的跑开。
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贾父目的没得逞,还被气得不轻,又开始转头找贾母撒气,一只茶盏摔在了她脚边,瞬间四分五裂。
贾母没吱声,在贾父上楼后,才蹲下身子,收拾那些碎瓷片,无声落泪。
离开贾家,贾洁能去的地方,只有租住的公寓。
路程有多远,她就捂住脸,哭了多久。
熟料,计程车停下,贾洁刚付了车钱下来,就撞到了墨延幸的身影。
她当初为了方便照顾墨延幸,租住的公寓,离他很近。
而贾洁此刻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墨延幸。
她想装作看不见,用手拨开长发遮住脸,直接走开。
贾洁,你等等。墨延幸一贯温和的口气,从背后响起,贾洁迈不动步子了。
她难以拒绝,墨延幸提出的要求。
对于墨延幸来说,贾洁低着头缩着背,看上去实在很不对劲。
他不容置疑的朝她走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贾洁哪敢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始终不肯抬头,大少,你找我有事吗?
瓮声瓮气的,像是哭过。
墨延幸心中的困惑更深,抬手挑起她下巴,迫使贾洁不得不抬起头。
长发随之向后散去,红肿的巴掌印,清晰暴露在墨延幸眼前。
你
再多的猜测,远远不及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
墨延幸卡壳了一秒,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涌上心头,你脸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贾洁咬住下唇,似是在勉力维持最后的倔强,无论墨延幸如何逼问,她始终不肯出声。
墨延幸气急败坏,然而贾洁不松口,他别无他法,既然看到了,总不能不管不顾,他认命的扶着贾洁回到公寓,用冰块来给她冰敷,叮嘱她好好休息。
做完这些,墨延幸才拨出一通号码,派人调查贾洁下班后的行踪。
得知她是与贾父发生竞争,被打离开,墨延幸不由联想到,墨母打来的那通电话。
他当时误以为,是贾洁告状。
现在想想,以贾洁的性格,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她要是真做了,让贾父误认为,贾洁跟他真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以贾父见风使舵,利益为先的本性,怕得罪墨家,也不可能动手打贾洁。
墨延幸思及至此,愈发笃定是自己误会了贾洁,愧疚感驱使着,他没有立即离开,留在贾洁的公寓,亲自下厨为她做了顿饭。
贾洁在客厅,凝视他来回忙碌的背影,眼泪落得更凶。
人总是会在失意落魄时,贪恋温柔,在这一刻,她迫切的想将墨延幸给予的温柔,永远留下。
并且,只属于她。
墨家别墅。
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