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炉火纯青,还挤出几滴黄鼠狼的眼泪。毕子福听着有几分道理!眉毛一挑,“何人威胁你们?”
“阿吉!”
“对,就是他!刚从太庙回宫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他身手太好我们奈何不了。如果不听他的话折磨徐掌印,我们就要被断手断脚……还请毕公公为奴才们做主啊!”
一个太监掀开衣裳露出手臂上的伤痕:“奴才的伤就是证据!”
霜落心都凉透了,这下她把阿吉害惨了!她和魏倾站的地方远在人群之外,身后是一丛丛约莫半人高的荒草,若人藏到里头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魏倾有些许欣慰:“毕子福来的还挺快!”不愧是他一手提拔的人,做事就该雷厉风行!
“对不起阿吉,是我把司礼监的人招来的。”霜落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内疚死了。她看向身后一丛荒草,咬咬牙道:“你到里面躲着别出来,我去和他们说。”
魏倾好笑:“你和他们说什么?是你指使的?”
霜落也没想好,但总不能就这样让阿吉出去受罪吧。“我先把罪认下,回头让妙心姑姑想想办法,你别管了别人问起就说没来过洒金门。”
“你要保护我?”
霜落莫名脸热:“我说过要罩着你的嘛。”
“蠢货!”魏倾不着痕迹地抚摸了下霜落的发,“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不要逞强,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明白了?”
一堆弯弯绕绕的,霜落被绕蒙圈了,“那你说怎么办?”
魏倾负手而立,垂眸觑向霜落:“走吧,跟在我身后去会会他们。”
“不可!他们人多众口铄金,我们就两张嘴哪里是人家的对手。现在出去不是找死么,还是先躲躲吧能拖延一会是一会。”
“躲?”魏倾轻蔑一笑,“我这人就喜欢找死。”
霜落啊一声:“你找死别带我——”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魏倾拽走了。她打量前面那个颀长挺拔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贵气。就好比那天上的皓月,凡人碰一下都觉得罪过。
阿吉真的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太监吗?霜落头一回感到怀疑。再结合魏倾这股天不怕地不怕,谁惹爷爷就得死的嚣张气势,霜落的疑心更重了。
她思索时步履不停,转眼两人已经来到毕子福跟前。天儿热,霜落又紧张,不知不觉中早已满脸酌红,小巧的鼻尖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
她忐忑地揪紧手指,果然她和魏倾刚到便有人指认了。
“毕公公就是此人!此人先打伤我们宝纱司弟兄,再威胁我们教训徐掌印,其心歹毒无人能及,恳请徐公公为我们做主。”
很快一帮人附和:“对,对,他就是阿吉。”
霜落辩驳:“说谎!明明是你们先欺负的阿吉!”
毕子福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那股烦躁的气焰更甚,蓦地转身怒喝:“吵什么吵!再吵咱家撕烂你们的……”
然后,他便看到了魏倾。
作为司礼监的掌司,毕子福自然见过魏倾。他知陛下喜怒无常,砍人如麻,每回到福宁殿交差都怕的事先留好遗书,就担心自己哪里惹了皇上没命回家。
在毕子福心里,皇上就是那掌管生死簿的阎王爷,得供着,哄着,小心翼翼伺候着。
而现在,阎王爷不在地府好好受贡,怎的晃到这鬼地方来了?
毕子福走神的功夫,魏倾视线已经落到他身上了。那眸光透着一股森森寒气,仿佛能一秒看透人心。
毕子福腿抖,一时间没绷住直接跪了下去,结巴道:“陛……陛……”
毕子福突如其来的跪地让众人一头雾水,不过念及掌司的身份可不敢有人敢怠慢,连忙上赶着献好。
“毕公公,您没事吧?”
而魏倾也上前蹲下了身子,“毕公公可是腿疾犯了?”
魏倾点到为止,毕子福哪里还会不明白,陛下这明显就在藏身份啊……甭管自己有没有腿疾,皇上说有那就是有。
毕子福摸着膝盖爬起来,“对,对,老寒腿犯了。上年纪了……呵呵……”
这番小插曲并没有制止宝纱司一帮奴才的控诉,见毕子福起身无恙后又开始拉魏倾出来顶罪。
“他就是阿吉,仗着功夫不错欺负人。”
“简直藐视宫规!”
毕子福默默在心里给这些人点了根蜡烛,咳嗽两声问:“阿吉,他们所言是否属实?”
魏倾:“不属实,奴才只是个路过的。”
早料到魏倾不会痛快承认,其中一个宝纱司太监怒道:“你装个屁!当我们十几双眼睛都瞎了?”
“他说谎!”
话音刚落,毕子福已经一脚朝人胸口踹了过去。“你算个屁!轮到你说话了吗?”说罢又回过头来对魏倾说:“陛……阿吉,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好吧,方才确实说谎了!”魏倾一脸淡定,霜落霎时揪紧了心:“奴才来洒金门不是路过,而是和对食事先约好的,一直在荒草那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毕子福没反应过来,刨根究底:“荒草那边有什么风景吗?你们在那儿做甚?”
魏倾给了他一个就你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