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好奇地瞟他一眼。
尽管受到过伤害的小宝贝很难再相信别人,霍澜成还是慢慢融入了这个家庭。江美莲渐渐想通,孩子的父亲也不容易,放弃手头的一切工作,花大量的时间来陪伴他们,她愿意配合父子相认。
霍澜成循序渐进,给自己做了大量的思想工作,没有去抱怨,伤心,慢慢拉进和孩子的关系。
三个月的时候,江晚会简单地回应他一两句话,男人兴奋得一整夜都睡不着。越和他的宝贝相处越喜欢他,魔怔了一样,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孩。
霍澜成觉得他的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皮肤白嫩,眼睛大大,被泉水浸润过一般,干净到没有一点杂质,嘴唇也樱花瓣一样,又粉又娇。
男人蜷缩在客房狭窄的单人床上,想象着他可爱的孩子有一天能够接纳他,亲切地叫他“爸爸”。
爸爸会很宠爱他,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霍澜成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他的孩子,小时候的,长大后的,两厢对比,似乎觉得长大后更可爱。小时候他的宝宝有点婴儿肥,脸颊胖嘟嘟,很爱粘着他。可是那时候他就是个畜牲,对这个私生子很是嫌弃,搞丢后才深刻体会到无能为力的心痛、悔愧,他的孩子那样小,身体又特殊,若是落到坏人的手上,不知会吃多少苦……
上天果然没有轻饶他,他的孩子被辗转贩卖,从山里卖到城市,直到被江美莲收养,长大后却差点被继父强奸……
想到这些霍澜成就觉得自己的胸口被人活生生撕开,他放在心尖上挂念的宝贝,半夜三更独自面对强奸犯,该有多么害怕……
男人越想越睡不着,甚至又开始红眼睛。夜还长,霍澜成索性起身,来到江晚卧室门口徘徊。
屋子里很安静,霍澜成光着脚,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守了他的孩子三个月,心理逐渐偏执,霍澜成迫切地想要得到江晚的接纳,尽快享受天伦之乐。
第二天早上,江晚很早起来。这段时间都没有去学校,男孩会帮妈妈做早饭,但每次起来都会看到那个讨厌的特警,霸占自家的厨房,帮倒忙。
那个特警做的饭很难吃,粥都会煮糊,更别说炒的菜。男孩拉开门,却意外地看到一个重物倒进自己的房间,霍澜成穿着单薄的睡衣,靠在他的门上,睡得很沉。
江晚吓了一跳,又恶心又害怕,还有浓浓的委屈,他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变态!天才蒙蒙亮,妈妈还在房间睡觉,江晚不想吵醒她,哭着踢霍澜成:
“你滚开,变态!”
霍澜成被孩子踢醒,脑子还昏,半梦半醒间竟然抱住江晚的脚踝,黏黏腻腻喊他:
“宝贝。”
温热的气流喷洒在江晚的脚背上,被硫酸溅到一样,江晚恶心地踢开他:
“滚开啊!!!”
这件事江美莲还是知情,江晚在妈妈晾晒衣服时恐惧地向她投诉:
“妈……”
江美莲无奈地看着他。
男孩开始哭:
“妈,他真的好恶心,他摸我,他真的摸我了……”
“他昨晚睡在我门口,他为什么要睡在我门口……”
江美莲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那不是变态,那是他的父亲,父亲太想他,忍不住想和他亲近,情有可原。
江美莲私底下和霍澜成沟通,认为不若直接告诉江晚真相,霍澜成下巴被男孩踢肿,扶着额头说:
“好。”
二人商定由霍澜成告诉江晚真相。江晚却丝毫不配合,拒绝和霍澜成单独谈话,每时每刻都恨不得粘着他妈。江美莲有心想戳破关系,但那位高高在上的先生莫名具有强烈的掌控欲,不断向她强调,由他自己说。
江美莲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关系僵持下去。
晚上
睡觉的时候,霍澜成在江晚的门缝里塞了一张纸条:
“宝贝,叔叔真的不会伤害你。”
江晚看着突兀的“宝贝”二字,又恶心又莫名其妙紧张。
霍澜成也不知道怎么了,满心满眼都是他,看到他对自己如此厌恶,摸他一下都会跳出八丈远,格外难受。
他想和他好好地说会儿话,平平静静沟通,哪怕不是用父子的身份。
男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再等一段时间,等江晚对他不那么讨厌,他会完整地告诉他真相。
关系还是慢慢缓和,霍澜成很注重分寸,没有再逾越,江晚渐渐放松警惕。
四个月的时候,江美莲听从霍澜成的建议,给孩子请了家教。江晚才十七岁,才学到高一的课程,不可能永远不上学。家教由霍澜成精选,全是优秀的女性教师,尽最大可能减少孩子的排斥感。江晚很不情愿,又是冷战又是罢课,但江美莲不再迁就他,冷声凶他:
“不读书怎么考大学?没有文凭拿什么找工作?”
“你想和我一样吗?没有知识,当个文盲?”
江美莲初中就辍学打工,因为没文化,受尽了歧视,对读书人很是崇拜。江晚不敢忤逆妈妈,还是老老实实上课。
但他的英语老师很讨厌。
郑雪芹是留过洋的教育专业研究生,教他高中英语,教学水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