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提议,我不接受。”楚婉没给罗志彬面子,径直开口拒绝:“我老公很快就回来了,我在等他。”
罗氏承载着楚婉太多不愿回想的记忆,那些她犯过蠢的一桩桩一件件,哪怕她刻意地遗忘,却依旧没办法抹除。
她去过罗氏许多次,但与罗志彬见上面的次数却不算多,每一回她要见他,他要么在忙没空,要么去了应酬或出差,徒留她在会客室巴巴地等他。
运气好一点的,她能与他见上面。
运气不好的,即便从早等到晚,她都不一定能和他说上一句话。
罗志彬对她太过敷衍,从未将她当过一回事。
亏她,还一度把他当成救命稻草,妄想他能拖她出泥潭,救她于水深火热。
也亏她,将满腹情愫和满心炙热奉上,然而换回的,只是薄凉寡义的冷酷和残忍。
当期待被无限延伸,却迟迟没有得到满足,那么,她有的,就只剩下暗无天日的孤独和绝望。
楚婉不再对罗志彬有所期待,对曾经同罗志彬一起憧憬的向往,也一并掩埋,不再心存幻想。
“你不欢迎我,我不会再觍着脸纠缠你,你从来都没有欢迎过我,我用不着再上赶着让你羞辱我。”
从前来自罗志彬的冷落和讥讽,她没有计较,也都全数包容下来,但当她不再视他为心中的挚爱和唯一,如此,若不是她所愿,那罗志彬就不能再轻易地践踏她。
“我没有羞辱过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产生这种错觉,你不该否定我的,罗氏的大门一直都向你敞开,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你。”
罗志彬眼底闪烁着真诚,他一错不错地定定凝望着楚婉,言语恳切:“兴许是我手底下的人阳奉阴违,怠慢了你,可我明明吩咐过他们,在我忙不过来之际,我让他们好好地招待你。”
“你还真是擅长推卸责任,难怪言峥总瞧不起你。”以往,她气愤于霍言峥对罗志彬莫名其妙的蔑视和诋毁,如今看来,霍言峥目光犀利,看人果然很准。
他倒没有冤枉了罗志彬。
“你还没有真正步入社会,不懂得什么是人心险恶,但在这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不是别人说什么,你就要信什么,霍总看不惯我,自然瞧不起我,但我只需要你认可我,那就足够了。”
罗志彬说完,随意地往身侧撇了撇,没有瞧见霍言峥的身影,他以为,楚婉说谎了,霍言峥没有陪她,也根本不会来。
“你不想去罗氏坐坐,那无妨,我不会强求,不过,反正我也下班了,就由我接你回御苑吧。”
罗志彬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面带宠溺,他隐忍着情绪,好脾气地开口,“你看太阳都下山了,霍总还没有来,想必他忘了你还待在这等他,你可以坐我的车,我们一起走。”
罗志彬不是没有想过直奔主题,让楚婉帮帮忙,挽救罗氏的危机,但楚婉俨然已经不大受控制,他要是真的开了口,楚婉不见得会帮他。
“不用你送我。”
楚婉直接回绝,口吻清清冷冷的,“罗志彬,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直说了吧,你不用从我这儿下手,你的忙,我不会再施与援手,你可能不清楚,你过得很惨,正好是我想要的结果!”
“所以,别白费劲了,不管你筹谋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会得到!”
哪怕罗志彬没有明说他的目的,但楚婉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琢磨出罗志彬的心思。
他一再地亲近她,对她示好,不过是居心叵测。
不说罗志彬几经幻想过要壮大罗氏,让罗氏成为滨城说一不二的存在,最好赶超霍氏,狠狠地压霍氏一头,只可惜,现实远远不如罗志彬的想象那般美好。
罗氏的渐渐衰败,与曾经不可企及的荣光不可相提并论。
“你、你可真恶毒!”
罗志彬看着楚婉不似在说笑,她脸上焕发出冷光,淡漠与绝情从她的神色里流淌出来:“我以为你心思纯净,没想到你会这么阴暗,你以为你诅咒我过得不好,我就真的什么都不会得到了吗?”
“可是,楚婉,我的未来不由你牵着鼻子走,罗氏不会就此落寞,而今,你不同我并肩作战也就罢了,还要火上浇油,看来,你果然对我心存不满!”
见死不救、火上浇油,这就是她对他的态度。
她的诅咒有如实质,烙刻在罗志彬的身上,他分明不信,可心底却不由升起一抹心悸的慌乱。
看他过得惨,她居然还觉得是好事。
他的筹谋,她一知半解,还认定他到头来会是一场空。
她凭什么,凭什么妄下断言?
难道,难道她以为自己能未仆先知,说的话就一定会实现吗?
呵,真是好笑。
他不会就这么认输,目前的困境只是暂时的,绝对拖不垮他。
罗志彬是坚信的,还未实现的罗氏帝国不可能才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
“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你有接送我的空闲,倒不如好好想想,你该怎么保住你在罗氏的地位。”楚婉浅浅淡淡地开口。
身为罗氏掌权人,罗志彬却让罗氏置于一个窘迫的位置,又难以扭转当前的局面,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