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不吃?”
等阎云芍收回思绪,手里自己等那份烧鸡也已经吃干抹净。
抬头却发现自己对面的人还有一半没吃。
不知他何时停下了动作,正一瞬不瞬都盯着自己。
“是宁延州做的?”看着她手上缠着的层层细布,知道她是不打算说了,那便由他来提起吧。
“你认识他?”阎云芍诧异。
现在的官承瑾才七岁多,理应被养在官家培养,不应该知道他才对。
“自然,我是官家的人。”
官承瑾不打算瞒着她自己的身份。
因为就算他厌恶官家的身份,但是官家作为四大世家之一,管控的是整个西京的信息网,拿来掩盖一下自己本不应知道的事,还是很好用的。
“原来如此。”阎云芍表面恍然,但心底却有些诧异。
因为前世的阿弟,并未如实自曝身份,相反的,他对自己的身份隐藏很好的。
莫不是她做了前世没有的举动,夜探宁王府改变了前世的走向不成?
官家因掌握众多关系网,得皇家庇护。
府邸是在天子脚下,而西京城池由四大世家分在东西南北区域扎根。
虽不远,但彼此之间也是距离不近的。
前世的阿弟对自己充满戒备,并未自报家门,而是以某个小商户家出来的公子,二人确定结伴后,便以阿弟的身份站在了自己身边。
而她知道阿弟是官家嫡子,还是在被追杀得知。
“所以是宁延州做的?”
见他又绕回来,阎云芍便不再隐瞒:“嗯。”
“为何?”
“你一个小鬼头懂什么。”阎云芍蹙眉,有些不满的看着眼前之人。
这追问的语气,给她逾矩的感觉。
“我七岁了,应比你大。”看她鲜活的表情,官承瑾似乎感受不到她的不满,笑意直达眼底,语气虽是和善,但是却并不打算让步。
“好大胆!”阎云芍像是被踩到尾巴,怒拍桌子的大声呵斥。
面上一脸怒意,想要用自己身上的威压来吓吓对方。
这是她前世常用的态度。
用来震慑刚开始不服她的阎家军。
奈何她忘记当年她能镇住那些男儿郎,是因为她早已有了煞□□号在外,周身更是散发出凶狠的杀气。
而如今,她只是个瘦弱的五岁小女娃。
别说威压了,这奶声奶气的语气连生气的表情官承瑾都觉得可爱。
甚至她这般狐假虎威,恼羞成怒的样子。
反而让人忍不住戏弄她,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他从凳子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俯身直直的看着她。
“阎府太元256年长夏,被当今圣上韩圣帝下令灭门诛杀,圣上怜惜,赦免血脉嫡女与乳娘二人。”
“太元257年初春,阎府被宁王冠以妖魔入侵为由,乳娘被当场抓获仗毙而死,唯有嫡女阎云芍下落不明。”
“......”阎云芍闻言收起脸上的表情,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握成拳面上森冷,眼底杀意掠过。
当真是与前世不同。
这时候的官承瑾竟然已经知道阎府的事,并且知道了她的身份。
“你救我一命,我定不会做伤害你的事。”见她如此防御,官承瑾前世曾陪在阎云芍身边20余年,自然看出她眼底的寒意意味着什么。
“相反,我可以帮你。”
“哦?传闻官家主常年流连各房妾的床榻之中,膝下血脉众多,各房妾为争夺下任家主之位明争暗斗早已多年,手足相残已是常事。”
“嫡子官承瑾虽由主母所处,奈何主母难产而死,若非得老太公喜爱庇护,怕是早已夭折,处境早已是如履薄冰。”看着他因发烧痊愈,肩膀还缠着纱布,小脸惨白的样,阎云芍讥讽。
“你与我有何不同?”
“又有何能耐,觉得可帮我?”
当真以为她就不知道他的底细?
“呵呵,大小姐所言非虚。”官承瑾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轻笑的看着她那一副得意洋洋的小脸,心底却多了几分探究。
“但大小姐怎知我是官家的嫡子官承瑾?”
如今的他并不是那七岁的灵魂,对官家也早已没有任何的期许和怨气。
毕竟最后被他统治的官家,那些该死的人早已被他杀绝。
自然不会再因这些话,感到一丝不快了。
相反。
比起她说的话,他反而更好奇她为何知道?
还如此之详细,加上她这熟悉的说话语气和表情,让他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怀疑。
“官家是看不起我们阎府?”
“虽我们阎府已经没落,但也曾是四大世家之首,怎会不知?”阎云芍依然理直气壮的口吻,但心底却有些发虚。
灭门那时她才四岁不到,别说有没有人同她提及,光是小孩子的记忆,都不应该会知道这些的。
“原来如此。”
听到对方恍然大悟的语气,阎云芍心下一松,果然小孩子就是好骗。
“虽然承瑾处境如履薄冰,但......”官承瑾直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