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沈少珩在,便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身份,那印章也在行李中,他们绝不能让官军查验行李,可同样,不验行李,便无法进城。
沈少珩挠了挠脑袋,说:“要不给守军塞点钱?”
封栾挑眉道:“万一他收了钱,也不许你过呢?”
沈少珩:“……呃。”
叶阳脱口而出:“住口,乌鸦嘴。”
封栾:“……”
沈少珩:“……”
近来叶阳为了降低封栾好感,何等大逆不道的话都说过了,可封栾的好感就是一动不动,好似一点也不介意他胡言乱语,而沈少珩已对他万分敬佩,将他视作虎嘴拔毛第一人。
果真这一回封栾又直接忽视了他的话,道:“放心,若不能过,我还有其他办法。”
……
他们等待许久,总算排到了长队前头,唐风青与唐甘靖已进了城,他二人师门就在长州,那也就算是长州居民,官军查了他们的身份,翻了翻行李便让他们进去了,而轮到叶阳他们后,沈少珩偷偷塞了银子,那官军收了钱,说是可以通融,叶阳正松了口气,那官军却又道:“不收你们的药材了,将行李打开看一看吧。”
叶阳:“……”
沈少珩:“……”
乌鸦嘴的狗皇帝!
封栾面露委屈,如今这场面……他也不想的。
眼见那官军就要去动他们的行李,封栾侧眸看了沈少珩一眼,示意沈少珩用另一个办法,沈少珩这才挺身而出,将藏于腰带之中的腰牌“不小心”砸在了官军脚下。
守城官军一眼瞥见,便觉心中突突一跳,愕然抬首,看向沈少珩。
“哎呀。”沈少珩继续他的浮夸演技,“我手滑。”
那腰牌以墨玉为底,四周镂空雕刻狮虎争斗,上以楷书端正镌刻数个镀金小字——
「御林禁军统领沈少珩」
沈少珩弯腰捡起腰牌,收回怀中,还对那官军眨了眨眼,问:“看清了吗?”
守城官军哪分辨得出腰牌真假,他只知不管眼前人是真是假,那都是他担不起的,他得赶紧将县令大人请过来,便匆匆朝手下人吩咐,令他们赶紧回县衙上报此事,请县令大人过来看一看。
行李他是不敢查了,恨不得恭恭敬敬请人坐下奉茶,沈少珩却不急,对方抬了椅子出来,他便将那椅子擦一擦,再回首请封栾坐下。
那守城官军更是心惊,禁军统领已是寻常人一辈子都见不着的大官了,那禁军统领还要恭敬伺候的人……他看向封栾,颤声问沈少珩:“这……这位爷是?”
沈少珩答:“这是靖淮郡王。”
叶阳:“……”
扯吧你们就。
那官军呆了。
当今圣上可就这么一个侄儿,那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他战战兢兢立于一旁,小心翼翼打量着三人的举止气度,心中已信了七八分,待到县令终于赶来,仔细查验了沈少珩的腰牌,一行人跪作一片,恭恭敬敬要请封栾和沈少珩回县衙歇息。
唐风青还未离开。
他就站在不远处,原是担心小美人那倾城倾国的长相要受官军欺负,可不想却看见那几人亮了身份,而他怔然许久,方才回神。
等等,那人是靖淮郡王?
那小美人岂不是郡王妃?!
不,全天下都知道,郡王妃是女子,这美人儿绝不会是郡王妃的。
他心中一沉,好似已明白了。
可恶啊可恶!这等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竟然只是妾!
不对,等等。
若他没有记错,那次这人为了皇上的云侍君辩驳,话语之间满是对云侍君的钦慕之意,而如今他得知这人是皇上的侄儿靖淮郡王,云侍君也就是他的……
皇亲国戚,真可怕!
……
县衙内匆匆准备宴席,要为封栾等人接风洗尘。
除了本县县官外,县衙内有些头脸的人物都已来了,那县令还匆匆修书一封,令人立即送给知府大人,请知府大人赶来此处,与郡王爷相见。
封栾与叶阳分了同一间屋子,他知靖淮身份特殊,本是被软禁在京中的,这些人不会轻易相信他就是靖淮郡王,便不紧不慢铺纸研墨,写了手谕,再盖了他带来的印章充为佐证,而后再令沈少珩私下调人传旨,最好能将那知府拦在半路。
县官不识得他的容貌,知府可是认得的,他暂且还不能暴露身份。
对封栾而言,这是下策。
可下策也有下策的玩法和意思,长州县官是楚和谦的门生,封栾记得,早年他初登基时,云丞相数次上疏奏报地方官员结党营私一时,而那时候封栾都将这些事交给了摄政大臣楚和谦楚太师处理,楚和谦每次都能“公正”解决这些事,当时封栾不曾有疑,如今他得知云丞相因朝中某些人而不愿再上疏直言提及这些事后……他多少是对楚和谦有些怀疑的。
既有疑虑,那么楚和谦和魏时的关系,也值得令人深思。
楚和谦将这些事压下去,粉饰太平,魏时则拦着流民不许流民进京,也绝不上报此事,二者有互通之处,封栾觉得,楚太师与魏时,或许有不小的交情。
那么楚太师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