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净的,性子冷的很,在养着玩。”
塔斯托安似乎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他们两个明明称呼对方为敌人,但相处模式却像极了认识多年,彼此了解的老友。
宋仲若有所思,“养孩子很好玩吗?”回头他也养一个试试。
“好玩,他的一切都是你赐予的,”塔斯托安微笑道,“我给他取了一个名字,不止这些,我可以塑造他的一切,他的身体、灵魂、意志全部都掌控在自己的掌心,多美妙的感觉……”
“别在我这里发疯,”宋仲瞥他一眼,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意有所指,“你不要把自己玩进去。”
“不会的,”塔斯托安说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是不想在这里的话,我可以……”
“塔斯托安,”宋仲打断他,语调冷了些,“廉价的同情或者愧疚,这些东西,你还是留给你手底下那群着了魔的信徒吧。”
“我之后怎么样,自然有我自己的打算,”他不疾不徐道,掀了掀眼皮,“如果看在我们的往年的交情,你真的愧疚的话,就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宋仲将一开始他削好的苹果还给他,语气认真。
“从今以后,你,以及你手下的任何人,不准踏入瑞汀星半步,也不能伤害任何西德亚斯的学员与导师。”
……
星辰闪耀,银河烂漫。
弃厌还是将那瓶酒拧开,尝了一口。
与清淡的酒香完全不同,这酒刚一入口,就犹如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从咽喉一直烧到胃里,他呛的咳了两下,嘶了一声。
“……所以,老师说的条件,你答应了?”
“嗯,答应了,宋消失之后,我再也没踏进瑞汀星一步,也没有动过任何出身西德亚斯的人。”
弃厌:“看不出来,你很守信用。”
“不,我不是守信用,是能让我守信用的人没有几个,宋算一个,”塔斯托安看向弃厌脖颈上挂着的黑绳,“宋对你很用心,这种分割血脉图腾做出来的护身符,我活到现在也没见几个人有。”
“老师给我的这个……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用。”
“宋没告诉你吗,这种应该只有制作吊坠的人知道。”
“没来得及。”
宋仲给他的时候,正是守城的关键时候,只是让他自己去猜。
“很多人都说宋已经死了,我却觉得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你知道你老师在哪吗?”塔斯托安看着弃厌的神色。
弃厌像是听不懂他话里的试探一样,奇怪的看他一眼,瞅傻子似的,“我要是知道还来找你?”
塔斯托安嘴角的笑微微一僵,“也是,我和你打完架之后又过了半个月,在混乱星域似乎察觉到了宋的精神力波动,原本还以为……看来是错觉。”
弃厌心头一颤,不动声色的喝了几口酒,“你说你察觉到老师的精神力了?还是在混乱星域?”
“嗯……”塔斯托安像是有点醉了,屈肘向后一靠,眼里漾着醉色和星辰,“或许是这些年太无聊了吧。”
“你不是说养了个孩子么。”
“呵……”他自嘲似的笑了笑,“跑啦,偏偏我现在找不得,我跟他说起过我和宋的约定,此生不踏进瑞汀星一步,他在里面躲了好几年,到现在也没出来。”
“……哦,”弃厌一点也不同情他,“那个被你养的人,真惨。”
塔斯托安轻笑:“嗯,你说的不错,外面的人怎么说我,我也都知道,你听说过吗?”
弃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疯子。”
塔斯托安忍不住笑出了声,愉悦极了。
“你现在在跟一个疯子喝酒,那你不也是疯子?”
“或许吧。”
弃厌晃了晃手里的瓶子,“谢谢你的酒,银河之畔,名字很好听。”
“本来是给宋留的,便宜你了。”
“谢谢,但是你间接导致老师失去双腿,即使老师不计较,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不会对你留手的。”
塔斯托安举起自己的酒瓶,“拭目以待。”
弃厌抬手,两人的酒瓶轻轻碰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们两个都没有再多说话,一口一口将酒喝完。
明明年龄相差了一个少年与青年的时代,到现在也就见过三次面,甚至陌生的很,却像是彼此熟悉的同辈一样,即使中间隔了几十年的光阴。
塔斯托安真是个疯子,也是个奇怪的人。
弃厌如是想到。
亿万光年之外的星河恍如金灿灿的永恒河流,他仰头,认真的将宇宙里的每一寸星光映入眼底。
弃厌想起了老师曾说过的一句话——
“……我宋仲此生,见过最壮丽的浩瀚星河,看过最丑陋的人心,拥有过虚无的荣光,颓唐沉寂二十年,没想到,最终沉眠的地方,会是这里……”
他偏头看了一眼塔斯托安,老师也曾这样和他看过浩瀚星海,喝过灼喉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