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青春易逝的惋惜和对青春的歌颂和依恋,而这个跛脚女人跋山涉水而来,她用最后仅剩的钱财买了双漂亮的高跟鞋,同他的丈夫告别,也同她自己的青春告别。而且水笔仔还是... ...”
说到这里李秋潮停了下来,看着站在向云柔身边,比她矮一个头的平肖。不禁被平肖的反应给逗笑了。
“怎么还哭了呀。”李秋潮拍了拍她的肩。
平肖一边抽泣一边答道:“太感人了嘛.. ...”说完,又有两行泪流下来,哗的一下,哭的更厉害了,周围不少的目光被吸引过来。
向云柔在一旁给平肖递纸,有些调侃地道:“怎么这么感性呀,小朋友。”
这时平肖电话响了起来,她急忙擦了擦眼泪鼻涕,又泛着鼻音接着电话,“喂,导演... ...好的,好的,柔姐这就过去。”
向云柔还没等平肖挂掉电话,便知道剧组来催她了,冲李秋潮道:“我要走了,小秋天,你好好的。”说完,转身对挂掉电话的平肖道:“走吧。”
平肖点点头,又冲李秋潮摆摆手,说:“我们走了,秋潮姐。”
李秋潮笑着点了下头,目送她们离开。
她看着向云柔的背影,向云柔不说话的时候,大部分还是偏冷漠的,好像一切事物都无法引起她的注意,就像深秋和初冬交际之时,所有事物都蜕变成白色,平静又泛着凉意。
她转身看着那个雕塑,那个跛脚女人。
她刚刚没有说完,水笔仔还是一种植物,珍贵罕见,象征着对爱情的执着。
李秋潮这个展要展三天,今天是第一天。来往认出她的粉丝偶尔会来找她合照签名,她的展没有门票也不需要花钱。李秋潮看着馆内的人群进进出出,大多都是情侣或者朋友。
她注意到一对年轻人,两个人都透着学生气,面容稚嫩白净。男生背上背着女孩子的包,手里拿着件衣服,女生走在前面挨个看着雕塑展品,男生在后面,边走边说,“把衣服穿上,快点。”语气很是温柔。
女生没有转头,眼睛依旧盯着雕塑,回他道:“不要,我一点也不冷。”
两个人最后在一个泥塑前驻足,大概是因为这个作品与别的都不同,因为这个并不是李秋潮做的,而且它还只是一个半成品。
“周清之?”那个女生看着作者名字疑惑道。
“这是谁啊?这好像不是展者的。”
“不知道,嗯... ...大概,展览者的朋友?恋人?家人?”男生并肩站在女生旁边。
“这捏的好像是一个女生?”
“那也许是展者的恋人吧,办展的不是一位女艺术家吗。”
“但是好像没做完,好可惜。”
“哎,前面那个是个婚纱吗,哇天哪,好漂亮。”
女生的视线很快被前面的婚纱作品吸引了去,拉着男生跑去了前面,将短暂的遗憾抛掷了脑后。
李秋潮视线落在了那个半成品的泥塑上,神色晦暗不明。那对年轻人的欢笑和对话离李秋潮越来越远,一如那些离她远去的对她来说如同梦境一样飘渺的时光。
她站着的地方,刚好有扇窗,有光打进来,却无法照亮她。她明明站在光亮里,却又在黑暗里站了太久太久,她明明是那个总给周清之带来光亮的人。
天色随着时间暗了下来,远处飞过些鸟,又停在了些许泛黄的树上。青岛的夜晚终于增了些凉意。展馆里已经只剩下李秋潮和几位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简单的收拾了下,便和李秋潮道了别,各自归家。
而此时,只有李秋潮一人在展馆中。
她静静地伫立在那个未完成的泥塑前,仔细看的话,那个未完成的泥塑跟她是有些相似的,那对年轻人猜对了,这确实是她的爱人做的。
李秋潮凝视着泥塑,眼眶通红,酸涩无比,却怎样都流不出一滴泪来,她手指不断地在那块写着“周清之”三个字的卡片上摩擦,好似安慰。
是在安慰谁呢,是周清之吗,还是自己。
没人知道。
周清之... ...我好想你... ...很想很想。
她心里念着这句几年来念了无数遍的话。
一瞬间这间展馆突然很像一座囚笼,李秋潮把自己锁在里面,心甘情愿。
对李秋潮而言,这世界像一张褪色的画,她独自沉浸在黑与白里,在墨色的海滩上发疯舞蹈,在黑白的舞台上演着默剧,在天台上看着烟花在空中消逝,转眼,又淹没在灰色的花海里。
李秋潮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没入海浪,她开了门,将钥匙搁在门口台子上,没有急忙进客厅,而是顺着墙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将头沉入双臂里。
屋子里静静的,只能听见她微弱的呼吸声,每当呼气的时候,她都像瘪了气的气球。
李秋潮在那些日日夜夜里,在一个个如雾的白昼和黑夜里,她都把自己拼凑起来,又在没人的时候颓然露出她的破碎和狼狈。
她没有开灯,黑色像是将她的躯壳吞没,李秋潮摸索着站了起来,待眼睛熟悉了黑暗,跌撞着朝房间走去。那是书房的方向,这间屋子她常年开着灯。
书房并不太大,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