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娥婆婆找她们一起过来的。
一来正式请玉娘给富贵上族谱,娥婆婆手里还拎着一份礼;二来村里好些娃儿要改名,族谱上也得改了。
那些叫郑老三、老二、老五或郑重七、重九、单六的娃儿加起来有十位,有的是学童,已经自己重新取了名,只需把族谱上的改掉。
玉娘一细问,其中六人是学童,都自个儿取了名。虽然跟着玉娘上课不足月,他们已学到不少字,也懂其中之意,取的名字都不赖。
还有四个娃儿不足七岁,还没跟玉娘上课。
至于取名,玉娘不在话下,毕竟自古今那么多名人,选几个自己喜欢的名字借用一下即可。
玉娘根据这四个娃儿的面相和平时接触所了解的脾性,分别取为郑子渊、郑子路、郑太白、郑居易。
哎呀,这四个名字取下来,玉娘有种被自己喜欢的古人包围的感觉,怪有压力的。
再改又不好意思,就这样吧。到时候看子渊和子路打架、居易教太白写诗,那情景想来也挺有意思。
娃儿们有了名字,欢天喜地地跟着他们的娘回去了。
玉娘不肯受娥婆婆带来的礼,拉扯几下终是扯不过。还是婆婆韦氏厉害,个小力大,她一上手,娥婆婆就处于弱势。
娥婆婆实在招架不住,只好将礼原封带回。
申时,韦氏和花姑放下手里的针线开始杀鸡,打算煮顿丰盛的晚饭犒劳他们五人。
若放在以前,玉娘哪敢看杀鸡。
如今她都敢帮着一起拔鸡毛了。
鸡身子有几根彩色的毛,煞是好看。
“大丫、石头,我给你们做鸡毛毽子吧。”
“啥是毽子?”大丫好奇。
“做出来你就知道了,你和石头肯定喜欢。”
玉娘将洗湿鸡毛放在藤椅上晾晒着。
“娘,我能……跟你要四枚铜钱么,做毽子用。”玉娘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好像找名目跟婆婆要钱似的,但她真的只是想做鸡毛键子。
这下韦氏才反应过来,玉娘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每年除夕,郑老爹给每个娃儿一文钱压岁,满十八岁就没给。这几年,只给过大丫和石头,不过他们俩赶集时就买吃食了。
这几年没给过三个大儿,但每年给花姑十文零用。花姑当年嫁过来那几日,给过她二十文咧!
玉娘来一个多月了,都忘了给她零用。虽然她买书和笔墨纸砚花了大钱,但她此时身上一个子都没有。
韦氏洗手进屋,拿出二十四文钱。
“玉娘,按当年给花姑的数一样,给你二十文零花。你说这四枚铜钱用来做……做啥?”
玉娘没有推却,笑盈盈地接过钱,“娘,做鸡毛毽子,用来给娃儿们踢着玩的。”
玉娘找来细麻线,还跑灶屋里起火。
待鸡毛晾干,玉娘用细麻线捆成两小把,穿进两枚叠好的铜钱孔里,再来灶屋火旁,将另一头烧成大疙瘩。
用手掰一掰,紧得很。两个鸡毛毽子做成了。俩娃一路紧跟着玉娘,眼睛直勾勾地瞧。
玉娘在门前一口气踢了二十多个,俩娃一看便学会了,赶紧踢了起来。
韦氏和花姑瞧着也觉得有意思,将杀好的鸡煮上,也过来踢着玩。
郑老爹开窑回来,见女眷和孙子孙女玩得开心,他在一旁笑着瞧热闹。不必问,他知道这肯定又是玉娘出的主意。
“老头子,要不你也来踢几个?”韦氏玩得正得劲。
郑老爹摆手道:“叫人瞧着笑话。”
“笑话啥呀!”韦氏嘴里这么说,腿却停下了,将毽子递给了孙儿石头,进屋看釜里的鸡去了。
直到饭菜摆好桌,大河兄弟仨才赶回来。离镇子有那么远的路,一路快走才能赶到这个时辰回家。
这顿足足有一整只鸡,一家八口,吃得甚是满足。
饭后,趁天色没完全黑下来,俩娃又拿出鸡毛毽子来踢。
大河兄弟仨觉得稀奇,跟俩娃抢毽子踢,直到天色黑得踢不着毽子,才各自回屋。
“大河,油灯多少钱一盏?”玉娘实在不想这么早睡觉。
若按前世时间来算,这会子也就六点多。
大河上床将玉娘搂在怀里,“一盏油灯八文钱吧,灯芯可以用麻线搓,灯油贵些。不过家里很少点灯,年初十文钱的灯油到现在还没用完。”
玉娘将二十枚铜钱晃得钉铛响。
“听见了吧,这是娘给我的二十文零花钱,过几日要赶集了,我想买盏油灯。”
大河痴笑,眼里流出异样的光芒,“夜里咱俩也要亮照着?”
玉娘猜他想歪了,“太早我睡不着,有了油灯夜里我可以看看书写写字,还可以做针线活。我以前在娘家可会绣花了,还会做团扇,只不过咱家没有绸布和彩线,嗯……我跟娘和嫂子学裁布缝衣也行,对了,我还想学做鞋……”
“大河你……?”
大河压根没听清她说什么,唇已凑过来,将玉娘的唇瓣含住。
紧接着又吮又咬的,玉娘嘴唇被啃得红肿胀痛了,大河才放过她。
可放过这里,又咬别处去了,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