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回家时,玉娘给她递上一个陶碗。花姑低头一瞅,竟然有一个煮鸡蛋!
韦氏又眉飞色舞地把刚才妇人们送鸡和蛋的热闹场面添油加醋地描述一遍。
想到以后家里不缺鸡和蛋,花姑激动地说:“玉娘,咱家人跟着你享福了!”
玉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嫂子你快趁热吃吧。”
待郑老爹和大河回来,韦氏和他们爷俩坐一起细细品尝着煮鸡蛋。
在他们看来,玉娘以自己的学识得来的鸡蛋可比以往自家的蛋要香百倍。
玉娘却被大河带回来的一块大石板和十几块黄石吸引住了。
“大河,有了这些,我就不需在地上写了。”玉娘拿一块黄石在石板上试写“林玉娘”三个字,挺顺手的。
大河就知道她会喜欢,在一旁嘿嘿直笑。
今儿个在山上出了大汗,韦氏烧了好几陶釜的热水,家里人轮流沐浴。
是夜,玉娘的头发还未晾干,她就脚朝床里,头朝外躺着。
大河见她头悬空着不舒服,就过来伸手帮她托着。
玉娘真想念吹风机呀。
“玉娘,往后傍晚不要洗头,要等午时日头烈再洗,日头一晒可舒服了。”
“今日阴天,明日怕是也没日头,头发脏了等不及。”
“你头发不脏,逢十休沐,今日才十六咧。”大河知道玉娘爱干净,比村里人讲究,又道,“没事,你想洗啥时候都能洗,我去拿个干巾子给你擦。”
一会儿擦,一会儿晾,再聊聊家常。
玉娘摸摸还未干的头发。
“要是屋里有个火盆就好了,坐屋里烤火暖和,阴雨天洗头发也不至于难晾干。”
“火盆?”大河没听说过,“这好办,明日吃了晚饭我在这屋里挖个坑,待过些日子烧好灰炭,屋里就暖和了,还不熏眼睛。”
玉娘知道,这里连铁锅都没有,想要火盆有点难,挖坑就挖坑吧。
“好,大河你不会嫌我娇气吧?”
大河哧笑,“哪能呢,听说郑循大哥家里用铜器烧炭取暖咧,可羡煞人,待咱家日子过好了,也给你买个铜器!”
玉娘笑道:“那倒不必。”
玉娘寻思,要是能打制出铁锅和铁火盆就能提高生活水平了。至于铜器,她可不想太讲究。
大河心里还担忧一事,玉娘明日要开始教娃儿了,他觉得这活儿可不好干,肯定劳心劳肺的。
鸡和蛋是好吃,但教娃儿哪省得了心?
“玉娘,教娃儿们识文断字可累了,明早我给你做把戒尺,不听话的娃儿就抽几下,可别气着自己。”
玉娘心里有些打鼓,“都是自家村里的娃儿,能打?”
“咋不能?你若不抽几下戒尺,乡亲们还以为你不想教他们。”
“啊?这……”
“不打不成器嘛。我知道你心软,但那些平时翻了天的娃儿们,不打可不行。再者,哪家娃在家不挨打的?”
玉娘觉得大河这番话颇有道理。
“好,戒尺就由你来准备。”
头发终于晾干了,玉娘在床上躺好。大河又像往常一样握住玉娘的手,可躺了许久竟然睡不着。
听着玉娘轻微的呼吸声,他愈听心愈痒痒。
不知怎的,他抑制不住,伸手搭在玉娘的腰处。
玉娘睡得稀里糊涂,无意中翻了个身,背对着大河。
大河赶紧抽回手,生怕将玉娘扰醒了。
没一会儿,玉娘又睡沉了。
大河还清醒着呢,他再次伸手,这回只是轻抚着玉娘的秀发。
柔顺滑溜,抚摸上去真舒服。
不知摩梭多久,他凑上唇,亲了亲玉娘的秀发。
他脑海里却涌起多种画面,将玉娘紧紧搂在怀里,与她的唇想碰,亦或是脱下玉娘的亵衣,与她有肌肤之亲。
他若真这么做,玉娘会不会被吓跑?
再一想,别人娶妻都生了好几个娃,也没听说谁家婆娘被吓跑,指不定玉娘接受呢?
可是,他的妻,他的玉娘,是那么娇贵,那么与众不同。那些妇人怎能与他的玉娘相提并论?
看来,还是得先问问,得到玉娘允许,他才敢亲近。
可是……这种话如何问得出口?
接下来他就一遍又一遍想着如何问话。想得脑子发昏,最后终于疲惫入了睡。
次日辰时之前,大河帮玉娘绾上一个整齐的发髻,插上他亲手削制的木簪,再递上一把不刺手的木尺。
玉娘摸着这把戒尺,心疼地问:“你不会天没亮就开始做戒尺吧?打磨得如此光滑,肯定费不少劲。”
大河不在意地说:“醒得早,反正睡不着,就多磨磨戒尺。我一个大老粗,费这点劲算个啥。”
他可不好意思说,担心玉娘教娃儿累,担心受那些娃儿的气,他天没亮就惊醒了。
再想到昨夜对她的想入非非,他脸色涨红起来,赶紧出门掩饰。
玉娘哪里知道大河的那些心思。她拿着戒尺和黄石要去水叔家门口,大河赶紧背上石板。
水叔家门前搭了草棚子,能挡风遮雨,这是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