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板一眼道,“无关案件之事,臣不知。”
皇帝幽幽叹了一口气,“你啊你,罢了,退下吧,去看看你父亲,他前阵子还向我要人。”
待少年退出殿内,皇帝脸上笑意褪去,眼神也变得冰冷。
大太监呈上的折子摊开在桌子上。
西厂密报。
越聂两家有谋反嫌疑,聂家给越家献女儿求官。
越家竟欣然接受,还传递信物,交换消息。
皇商世家不满足于经商,爪牙伸向朝廷,企图染指朝廷。
王府放着好好的官儿不当,偏贪财好色。
官商勾结,是皇帝最不愿看到的。更何况是西厂呈上来的密报。
小太监煽风点火:“老侯爷怎么想的,俸禄田产,陛下何曾亏待过?”
皇帝撇他一眼,厉声喝道,“放肆,皇家事岂是你个阉人能议论的?”
小太监吓得趴地上求饶,身下竟流出一摊黄色液体,带着股腥骚味。
皇帝嫌弃地摆手,道:“拖出去,斩了。”
屏风后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上前,挥手砍晕小太监,眨眼间,殿内空荡荡,地上已然干净如初。
一夜后,锦衣卫首领杨绍奉旨彻查聂家。廷狱中闲职的锦衣卫全数出动,轻装便服,赶往江南,查证求据!
身为锦衣卫的卫临有所察觉,锦衣卫最近有所行动。只是他已经换了个主子,便没再打听到底是何事。
*
聂府。
大房老爷生辰时喜欢邀请众人前去梅园观景,吟诗作乐,饮酒醉歌。
李氏忙活了一早上,又是监管工人松土种树,挂红灯笼,又是亲自剪纸花挂在树枝上求个好彩头。
“老爷步步高升,儿子官运亨通,聂府财源滚滚……”
沈氏和三房对视一眼,齐声说:“大哥有嫂子这个贤妻,真是他的福分。”
虽说往日她们互相看彼此不顺眼,可本意还是希望人人都顺遂平安,毕竟都是一家人。
大房过好了,能不照顾他们么。
李氏抽空投来感谢的眼神,她这几日的忙碌不是没人知道,“快上座,我去接老太太去。”
话音刚落下,门那就有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母亲,我已将祖母接来了。”
聂微扶着老太太上座。
她身后,聂楚欢姗姗来迟,见众人都入座,自己也不扭捏,踱着步子入座。
聂楚欢四处观望着梅园,目光触及濡湿黑色的泥土,有些疑惑:“婶母,这梅园的土地又翻新了?”
李氏不耐烦道,“这都是从乡下园子运来的新土,肥沃有养分。”
聂楚欢哦了一声,不再说话,静静看着歌姬舞蹈。
美人伴舞,以梅花为景,乐人抚琴,长歌短唱。
大爷举起杯子:“聂家如今也算是新起之秀,尔等小辈莫要松懈,应当勤学好问,当个栋梁之才。”
“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聂寒,聂微起身朗声应答。
李氏眼尾皱纹都笑出来,嘴里不停夸着自家夫君和孩子。
聂楚欢见不得这场景。
她饮了几杯果酒,腹中涨得慌,借口散心,逃出了宴会。
小竹提议:“小姐,不如去南苑荷塘,那里空气清新。”
南苑是聂楚欢母亲建成的,她为了祭奠母亲,时常去看望照料那些荷花。
荷花出淤泥不染俗尘,聂府聂母一生高风亮节,喜爱之物自然也是清雅脱俗。
这条路她很熟悉,只是路边多了些细线,天色昏暗,她看不清是什么,只当下人没打扫干净。
凉风吹过一
嘭!嘭!嘭!
一声巨响。
从梅园处亮起火光,然后蔓延至四周,地上的细线变成火线,亮起之处便爆炸声响起。
四周被火势包围,唯有中央的水塘通向郊外。
小竹一惊,忙拽起聂楚欢跑。
小竹定睛,下决心道,“小姐,快跳下去,不然你我都活不成!”
聂楚欢谙熟水性,凫水不再话下。
不知何时,身后黑衣人出现。
一棍子打在她头上。
聂楚欢后脑勺剧痛,她踉跄退后几步,眼前两道身影模糊交叠,她一时分辨不出那道身影是小竹。
右侧上前几步就是水塘,她欲逃跑,黑衣人却操起短刀挡在前方。
就在她以为自己难再活命时,小竹扑向黑衣人,喊道:“小姐快走啊!快走!”
噗呲一声,黑衣人一刀刺入小竹胸膛。
小竹身体滑到石子地板上,鲜血涌出染红她身上衣料,她死死抱住黑衣人的左脚,口中声音微小,几乎听不见:“快走小姐。”
黑衣人用衣角擦拭刀尖上干枯的血滴,脚踢了踢地上已经凉掉的尸体,啐了一口吐沫:
“臭婊子,砍你脏了大爷的刀刃。”
另一男子赶过来,看到他这般行为,皱了皱眉,说:“我数了数,聂家百十口人带上地上这个,少了一具尸体,也就是说,有人没死。”
黑衣男眼珠子转了转,哼了一声,“有个小娘们跳湖了,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