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可以选择加几分糖。只有你的是七分糖，孩子们和熊师傅的都是三分。”
见松月凉看过来，满听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确实是自己回来的晚了，她语气软了很多，“你喜欢甜的。这一杯是特意给你带的，剩下的才是顺便。”
松月凉的耳朵微微发热，别开了眼睛，看向了窗外。
“呵！我差点儿就信了，你一定是因为乐不思蜀，才回来晚了。要不然，人家能追你到山上来？我可没有会开四轮怪的朋友。”
满听也朝窗外看去。
一辆银灰色的车子出现在了山道上。
“这辆车我不认识。”
松月凉听罢，将手中的笔放下，极为臭屁地朝着满听张开了手。
满听嘴角微弯，将奶茶拆开包装插好吸管递到了松月凉的手里。
那辆银灰色的车子已经停在了红色小皮卡的旁边。
满听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陈尔。
小妖怪们一人抱着一杯奶茶，坐在廊下张望着。
这是度西岭进来的第二个四轮怪。
陈尔驶入度西岭的山道之后就感觉到这里的人迹罕至，若不是面前的路一直没有岔口，他险些怀疑自己跟错了方向。
直到看到崖壁上的度西岭三个字，他才加快了车速。
——度西岭学堂。
若不是六个漂亮的小孩子坐在廊下，手里抱着的是满听打包的奶茶，他险些以为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陈尔试着摆出最温和的表情，用最温和的声音问道：“小朋友们，我在山下开了一家武馆，你们有谁习武吗？”
他脸上还挂着彩，在小妖怪们的眼里，还真像打擂刚下来的。
武馆？
人类开的武馆？
虽然一定比不上妖神大人，但是他们都很好奇。
武佑脆生生问道：“我们能不能知道你都会些什么？”
“我会什么？你们可以问问小满老师，她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拳脚功夫都是我教的。”
松月凉咬碎了一颗爆爆珠，唇齿间都是酸甜——只是，他觉得这一颗爆开的“酸”更多些。
他口气莫名，对先他一步的满听道：“哦！我在话本子上看过，你们这叫青梅竹马。”
满听的脚步顿住，转过身，松月凉险些撞上去，堪堪停住了脚。
他继续嘴硬，“不是吗？这就追到山上来了。”
松月凉有些后悔打开结界了。
闹心。
满听很是同情得看了他一眼，“少看些没营养的话本子。”
说罢转身继续往前走。
松月凉炸毛，小声反驳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就没营养了？”
“回头我给你下载个晋江，你挑一些不同种类的看看，干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同时丰富一下‘狗血剧情’的想象力。”
“晋江？那是什么？”
松月凉亦步亦趋跟在满听身后，没有半分妖神大人的神采。
满听没有回答他，微扬了声音，询问了陈尔，“你这时候上山来做什么？”
陈尔看过去，笑道：“招生！”
“不必了！”满听直接拒绝，“这几个孩子我自己会教，没有必要去山下学。你要招生，找错地方了。”
“打一场如何？你若是赢了，我就下山。你若是输了……容我蹭一顿晚饭再下山。”
陈尔慢条斯理得摩挲着右手的手腕，那上面绑着一根崭新的红色编绳，远远看着就繁杂精致。
满听像是被定住了，盯着那根红绳移不开眼。
“喜欢？”陈尔抬起手，转动着手腕，“我闲的时候就喜欢编这个，编了快二十年。就算闭着眼睛，几乎三五分钟也能编一条。”
松月凉上前一步，将奶茶塞到满听手里，挡在了她身前。
“这些孩子们自小习武，都是我教的。不若，我来跟你打？”
陈尔这才注意到这个半掩在柱子后的长发少年。
除了脸，看起来一无是处。
“你好，我叫陈尔。”
松月凉并未回应。
陈尔也不在意，他笃定满听会跟自己打，毕竟这手绳的编法，只有他知道。
满听将奶茶重新塞到了松月凉的手里，“我来吧！”
松月凉抿了抿嘴唇，到底没说什么。
小妖怪们不懂大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只当有热闹看，齐齐喊着：“小满老师加油！”
满听的目标很是明确，就是想要陈尔身上的红色手绳。
陈尔似乎是技不如人，不多时就挂了彩。
松月凉咽下了最后一口奶茶，总算是看明白了。
按照两人的招式推演，小满后腰上的伤，就是拜陈尔所赐。
那陈尔今天这一出这算什么？
打了小满后悔了，来这让小满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