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樗是杜一叶长辈朋友家的孩子,到她读博的海外高校念艺术学位。人情往来,杜一叶在韩樗刚来时做东请他吃了顿饭,之后便再无联系。
很正常,学术狗和艺术咖不是一路人。
大半年后,春末深夜,杜一叶因本州居家令外加长时间zoom授课憋得发慌,坐在阳台上大口呼吸无人的新鲜空气,一抬眼,发现对面公寓楼阳台上也坐了个人,居然是韩樗。
也许彼此都太想念不戴口罩与活人面对面说话的感觉,他们开始在阳台上聊天。
某晚,杜一叶没忍住掉书袋:“薄伽丘在《十日谈》里描述佛罗伦萨人对黑死病的反应,有的人完全放开纵情声色,还有的人躲到郊外隐居、节制度日。倒是和现在差不多。”
对面的阳台上,韩樗上半身压在围栏上笑笑地注视她:“我看你是第二种人,惜命又规矩,几个月了除了超市哪里都不去。”
杜一叶想了想:“但我其实想当第一种人。”
韩樗便作势要翻越阳台:“好啊,那我就当一次爬阳台的罗密欧,不对,应该是来段《霍乱时期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