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鸢，你不是说这蔚州县治兽的大夫只有几位吗？”秦韫初坐在写着‘专业治兽老字号’的小摊里，裹紧了身上的厚披风，使劲吸着冻得发红的鼻子，满面愁云。
“你诓我。”
秦韫初十分挫败，从前她坐诊，那可谓是一号难求，多少人都要托关系挂号给自己毛孩子看病。
而如今，第三日了，别说毛孩子，连个毛球她都没看到。
梨鸢闻言，眼瞪得老大，赶忙摇了摇头：“我绝不敢骗姑娘，我打探过了，敢治宠物的兽医确实只有几位，城东边白先生，城西边苏老，还有白先生苏老的一些亲传弟子。”
“原先倒也有会治兽的，但城内去年才新兴的养猫儿狗儿，这般脆弱的小活物，免不了有病了灾了的，这些人从来治惯了马啊牛啊这样的，只会按着经验治，便治死了许多。主人自然恼怒，便联合着告到了知县大人处，大人一怒之下将这些兽医尽数下狱，可是磋磨了好一通呢。久而久之，大家便都不敢治了。”
“听闻。便是白先生，苏老，也治死一些呢。只是这几位先生名声在外，知县大人不好处置罢了。”
“竟会如此？
秦韫初眉头皱得死紧，她想过历国治宠经验低下，却没想到死亡率竟能这么高。
也是，从前只有达官贵人养得起的兽类，如今流行起来，民间经验肯定少之又少。
她学的是从古到今取精华去糟粕的系统化中兽医学，因而治愈率比起古代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些经验，建立在多少小生灵的森森白骨之上。
她忽然，从胸中升起了一股冲动。
既然她穿越了，又有系统治兽经验，总该要有点贡献，为何不用这些经验去拯救更多小动物，说不定还能混上个留名青史。
秦韫初在心底埋下了种子，登的又灵光一闪，扑腾着站了起来。
“如今他们便是拖着，也只敢去找那白先生等人，断不敢再将自家宠物交给我这样籍籍无名的江湖郎中来治。”秦韫初眸光微亮，“山不来就我，那我便去就山。既然生意不来找我，那我就上门去，抢生意。”
“梨鸢，白先生与苏老这二位哪位更好欺负些？”
“好欺负？”梨鸢思忖了下，“白先生吧。都传这白先生霁月光风素手仁心，而苏老风评却差劲的很，据说好些上门求诊的都让打出去了呢。”
“好，那我们就去这白先生处！收拾铺子，走！”
“您要去欺负白先生？”梨鸢一面老老实实帮着收拾东西，一面缩起了脖子，“我害怕，万一要是打起来，我打不过啊。”
秦韫初被她怂的哭笑不得，狠狠敲了她脑门儿一下：“傻鸢儿，谁说要让你去打人了？我们是去友好交流的。快些吧。”
说罢，二人便收拾好了铺子，一路走一路问，一个时辰后，终于走到白家医馆前。
秦韫初望着金字牌匾，弯腰大口喘着粗气，身上伤复发痛的她七窍生烟。
“我想定一个小目标，等赚钱了先买辆马车。”
梨鸢也喘着道:“可是……我们还有八十两的债呢。”
“真到了期限，咱们架了马车就跑，山高皇帝远，你家大夫人又非手眼通天，还怕叫她抓住了不成。你家姑娘我一身本事，还怕养不起你我这两张嘴了？”
“你瞧，这不是遍地银两开花。”秦韫初眉眼含笑，瞧着门口排成一条长龙，或牵着或抱着各样猫猫狗狗哄哄闹闹的人群，“这么长的队，单凭白先生，瞧到天荒地老也瞧不过来。”
秦韫初找了个合适显眼的地儿将自己夹带来的椅子一摆，大喇喇坐了上去，然后将专业治兽老字号的布往前边一抖。
“我买的锣可带来了？”
“姑娘，这样，有些欠妥吧。”梨鸢虽不懂，但是心中总是觉着如此实在太失规矩。
在人家医馆前摆摊子行医，这不明摆了砸人家招牌。
秦韫初自幼便知道，人要做事，就得豁得出脸面去，否则只有饿死一条路。
但这究竟是古代，梨鸢毕竟也是个小姑娘，这么些天让她跟着自己抛头露面已然艰难，若是再让她敲着锣鼓喊估计要羞得哭出来。
自古忠孝难两全，她如今若要活下去，就只能缺德一回了。
秦韫初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道：“如今你我身陷囹圄，顾不得体面了。待我日后发达了，也开这么大一间医馆，上下都叫你管着，让你狠狠出风头。”
“姑娘，只要能跟着姑娘，要我一辈子摆摊都愿意！”梨鸢听得眼眶直发红，一下将锣鼓从秦韫初手里抢了过来，用尽身上力气‘铛铛铛’敲了起来。
这一敲，原先在门口焦急排着队的人都向她们注目起来。
秦韫初也顺势喊了起来：“诸位！小女不才，自认杏林中人独有一套治兽法子，见诸位这样冷的天求医心切却迟迟不能入门，实在心中不忍。斗胆请求拿传家秘方试上一试，若是治不好，分文不取！”
听这一言，医馆前堆着的人群开始哄闹起来，甚至还有了几个想走过去试上一试的。
“分文不取？不妨试试？”一布衣男子道。
“不可去不可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