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天子状态”下的王振来说,井阑的巨形木架上的着力点、弱点,是直接暴|露在眼前的。
井阑下面的巨形木架,毁去一部分,多半并不会造成井阑的倒塌,但是王振却可以通过以某种顺序,斩开或是打碎最少的点,来使井阑自己失去平衡倒塌!
本来没有火油之物的情况下,井阑没那么容易毁去的、,不过在王振手中,只要被他靠近,用不了盏茶功夫,井阑就会在“咯吱”声中轰然倒塌…
转眼间前两座井阑便已经在王振手中倒下,与此同时,也有数枚羽箭,被王振投掷到了后面的两座井阑上!
不仅仅是井阑上的士兵动乱、军心震荡,在不知不觉间,江淮军被整体压制到了下风!
一来是士气上的变化,江淮军看着这道白衣身影,在战场上如同鬼魅,心中不由得升起阵阵无力感。而城墙上的竟陵军正好相反,见王振一人便毁去了两座井阑,而江淮军却全无办法,不由一阵欢欣雀跃。
二来是江淮军有太多的远程打击力量,都消耗在
了王振身上,没有展现出人数优势所带来的远程火力压制。
在王振又依法毁去另外两座井阑的时候,江淮军还是拿自己全无办法。
竟陵军却是已经爆发出阵阵欢呼,听在江淮军耳中,越发的士气低迷起来。
如果竟陵城中有飞马牧场那种规模的骑兵,王振现在肯定马上让方泽滔下令冲锋一阵,看看能否扩大战果,可惜“然而并没有”。
王振也顾不得继续扩大战果,而是三两下又撤回了城墙上面,在乱军之中与他们正面相较,可不是明智之举,以自己现在的体力,只怕使用一次“天龙剑世”,就有脱力的危险。
而且南门虽然是江淮军的主要军力所在,杜伏威本人也是在这面,但是另外的东、西两城门,可是也有江淮军在进攻的!
王振短暂的调息、恢复之后,又去另外两面“串场”,目标自然还是攻城利器的井阑。
东西两座城门外的江淮军,各有两座巨形井阑,不过王振毁去西门的井阑之后,又去东门的时候,发现东门的最后两座井阑,已经被退回了军阵后方,看
来是已经收到了消息。
看着密密麻麻的江淮军,王振放弃了一路杀过去,强行摧毁井阑的想法,要是为了两座已经不敢露头的井阑,而置身危险之中,未免太不值得。
江淮军这一日的强攻,便这般无功而返,而且第一次损失高于了竟陵军。
杜伏威在下令退兵后脸色很难看,不是因为今天的伤亡损失,更是因为几座井阑的被毁,虽然还有两座备用的,但是也已经无法发挥作用。
且不提井阑在王振面前的脆弱,仅仅是今天井阑的下场,便令江淮军对这东西有了心里阴影,只怕也没人敢站上去,甚至下面推动的人都心惊胆战了。
这也意味着,竟陵一战之后只能做强攻,不仅耗时陡然增加,而且对江淮军的消耗,也将无比巨大。
恐怕即便竟陵城破,江淮军在短时间内,也无力再扩大战果,顺势拿下飞马牧场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杜伏威却没有退兵的意思,竟陵已经是他扩张的唯一门径,不打破竟陵,江淮军只能止步不前。
因为只有南、北两个选择,不攻打竟陵,难道还能去和任少明、林士弘这江南双雄争锋吗?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和江南军的互不攻伐协定的。
对于“裹挟式”发展江淮军来说,不扩张代表的不仅是停滞,甚至会是倒退、内乱…
杜伏威虽然心中叹息,但是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只能心中期待在城破之后,能够掠夺到足以弥补损失的资源与兵源,之后短暂的休整后马上挥军飞马牧场。
到时便要粮有粮、要马有马,江淮军也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可以渐渐开始洗白转型,真正成为天下至尊的有力竞争者!
不得不说杜伏威的想法很好,但是却不知道,强攻竟陵、在城下打消耗战,其实也正中王振下怀!
在杜伏威眼中,江淮军与竟陵军的人数、战力差距摆在这,即便没有井阑之助,自己狠下心来强攻,也没有不成的道理。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在王振的书信指挥下,飞马牧场的上千骑兵和一万民勇,正在进行一场堪称“狠毒”的阴谋…
第八天的时候,竟陵军终于坚持不住,王振和方泽滔商量之后,决定发动民兵,虽然这些没经过训练的壮丁,即便套上了皮甲、塞上把武器,战斗力也不过是正规竟陵军的三成。
但是现在原本三万竟陵军,已经伤亡近半,东西两个城门甚至只有三千多人把守,能发动民兵应急也好。
第九天半强制的发动了城内的两万壮丁协助守城,还好来攻打的是名声一向不好的江淮军,加上王振提前数天,就在城内散播夸大版的江淮军恶性的传言,调动起了一些同仇敌忾之心,这才不至于引发民怨。
当然,江淮军经过旬月的强攻,也已经成了疲惫之师,而且伤亡也有近三万的减员,看似伤亡人数更多,但是从攻守比例来讲,已经算少了。
看到竟陵城上忽然多了好些士兵,杜伏威不急反喜,知道这是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