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佛罗伦萨-沃特拉城
古典的城堡华丽而宏伟,一砖一瓦都不容置喙地彰显着历史的痕迹。高高的穹顶用彩色的琉璃壁画作饰,室外灿烂刺目的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竟然变得昏暗而沉蒙。
走廊的两侧一如所有古老的建筑物,装饰着许多画作,有的是繁复细致的人物油画,有的却是随意抽象的建筑素图,风格跨度异常巨大。但若是艺术界的巨擘到来,便能惊讶的发现,这些画作竟然都出自历史上那些耳熟能详的大家之手。
穿着黑袍的金发少女顺着走廊向前走去。
她步态轻盈,举手投足令人难以置信的优雅。行走的姿势有一种音乐般的灵巧,颇为动人。
少女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简直像人偶一般,精致非常。但她小而圆润的脸蛋上面无表情,看起来又异常冷漠。她画着浓妆,黑色烟熏眼影对她这个年纪而言的少女而言本该十分突兀,却奇异地与她沉静的气质和谐融合。
“简小姐。”
在她目不斜视经过走廊旁的柜台时,柜台背后的女人急匆匆地起身行礼,小声叫住了她。
“这里有一封来自美国的信,收信人是……是……”
女人咽了咽口水,显然惧怕于念出信封上的名字。
简没有看她,只是伸出一只手。女人立马毕恭毕敬地双手将信封放在简的掌心里。
简将信封拿到面前。
洁白的信封上贴着几张没有盖戳的邮票,收件人一栏赫然写着:Aro
她于是把信封收到怀里,没有再搭理那个女人一句,便冷漠而傲慢地继续往前。
走廊的最深处,推开一扇厚重华丽的大门,便来到了一个圆形大厅。
大厅的正面放置着三个宝座般的高脚椅。椅子的做工极其精致,黄金与木头的组合无一处不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低调地彰显其主人尊贵的身份。
三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端坐其上。左侧的男人面色困倦而厌烦,似乎正在闭目小憩。右侧的男子有着一头璀璨而柔顺的金发,容貌精致华丽,但脸色却极为阴沉不耐,斜靠在椅子上,指关节不停敲击着椅子的把手。
中间的黑发男子听到简的脚步声,露出一个欣喜的微笑,甜蜜地开口:
“简,你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刚才在走廊里还傲慢冷漠的简现在却十分恭敬地低下了头。
对着三个男人行礼之后,简方才起身回答:
“阿罗大人,您有一封美国来的信。”
阿罗颇觉意外地挑眉,笑着侧头和凯厄斯搭话:“我在美国可没多少朋友。”
凯厄斯厌烦地回道:“希望别又是卡伦家族。”
阿罗不置可否,从简的手上拿过信封。用精致的小刀拆开信口,一目十行。
小小的信纸上不过寥寥几句话,阿罗却来回看了好几遍,最后竟然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引起了马库斯的注意。他睁开眼睛,声音懒倦地问道:“是什么事?”
“哦——这可真是个惊喜。”阿罗轻轻鼓了一下掌,看起来十分激动。
他笑着把信纸递给马库斯:“天使!美国出现了天使!”
闻言,凯厄斯露出了一个意外的表情,但随即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颇感兴趣地说:
“天使?那些玩意还敢从上面下来?”
“自从上次加百列在康斯坦丁那吃了大亏之后,就再也没有天使敢下来了吧?”马库斯看完了信,把信纸按照原来的纹路仔细折叠好,还给了阿罗。
“谁知道呢?或许路西法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凯厄斯接话道。他眨了一下眼,刚才黑色的眼睛陡然变得血红,上面覆盖着一层牛奶般的薄膜,看起来光华流转却危险异常。
“真有趣。”阿罗自言自语地叹道。
“说起来——上次抓到天使还是什么时候的事?三百年前?还是四百年前?”凯厄斯饶有兴致,“他们哭着喊那位的名字时尤为有趣。”
“真怀念他们翅膀折断时的清脆声音……我希望美国那个是六翼天使。”
“你喜欢折翅膀,那些堕天使和大恶魔也可以。”看着已经兴奋起来的凯厄斯,马库斯无奈的笑了笑。
“那些玩意?”凯厄斯嫌弃地拧眉。“本来就是淤泥里的玩意,怎么玩|弄都没有欺凌的快|感。更何况……那个撒旦还在人间。”
“听说他这几年开了个酒吧?”
“洛杉矶。”马库斯提示。
“好吧。洛杉矶……又在美国。”凯厄斯沉吟了一下,转头问阿罗,“你有什么打算?”
阿罗捏着信封,轻轻抚摸着上面的邮票和墨水,脸上的微笑如雕塑般一直未曾改变,却无端有些恐怖。他轻声细语地说:“我们在哥谭的朋友,邀请我们去美国玩。”
“哥谭的朋友?”
阿罗没有回答,只是静静转身,抬头凝视着王座背后的巨大雕像——天使悲悯地俯身,伸向前方的手似乎在挽留些什么。六对羽翼华美地舒展在他身后,栩栩如生,昭示着神对他们的宠爱。
这是一尊非常圣洁的雕像,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但白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