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呼吸异常困难。
左不过难逃一死,她想不若鱼死网破!
说着就要大力挣扎。
哪知苏秋雨面色不变,手中的针却一把扎在了她的肩头。
长长的金针没入只剩尾端。
海棠脖颈被掐,口舌被堵,突如其来的疼痛激得她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而下,眼泪鼻涕糊成了一团,却半点声音也叫不出来。
一时满面紫胀,双目圆突,实在骇人得紧。
苏秋雨缓缓扯了扯线,将那针一点一点拔出,感受着针下肌肤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抖动。
口中道:“听说这针若是入脑,将会死的很快活,能快活上两个时辰才断气,你可要试试?”
恐怖的话语伴着幽冷的气吹在海棠的脸颊上,让她胆寒到了极点,浑身再没半点力气。
浑身愤怒之火瞬间熄灭,只剩哀婉与胆寒。
她此刻毫不怀疑,这个疯女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苏秋雨瞧着针上丝丝的血,眸子在火光之下闪着幽暗的光:“这才乖嘛。”
“这些日子你三番五次为难我,今日更是将我设计给那个老太监,这样的仇你说我该如何来报?”
说着手中的长针又要举起。
海棠瞧那带血的针尖,心胆俱裂,不顾脖颈上火辣辣的疼痛,只是拼命摇头,从挤压的喉咙口里费力吐出字来:“不。。不是我。。不不是我!”
苏秋雨掐住她脖颈的手居然放开了。
海棠一遭得释,大口地呼吸引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是你,那是谁?”
瞧着海棠只顾咳嗽,苏秋雨一把抓过床头的剪刀,抵在海棠的下巴上迫使她抬起头来。
剪刀冰冷的触感刺痛了皮肤,海棠满脸泪也顾不得擦,结结巴巴地道:“是是凝霜姑姑。”
苏秋雨笑道:“你乖乖的,我今日不会取你性命。”
说着看也不看她一眼,扔了剪刀,自取了海棠放在床头的雪白里衣,将手中的针仔仔细细地擦拭了。
擦完将那带血的衣裳扔进了炭盆里。
炭盆里立时卷起火苗,将那衣裳吞噬。
苏秋雨欺身压了过去,声音淡淡的好似在聊天一般:“你若是想告发我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该明白,自今夜开始,我便是沈梦跟前的红人,你若是一次弄不死我,你可就完了。”
“就比如说,你总有睡着的时候,而我随时可以悄无声息要了你的命,你说对吗?”
海棠拼命点头。
“所以,今日的事,想必你不会说出去吧?”
她的脸上红霞如飞,眉目如画,嘴角笑意盎然。
若是没听到她的话,只怕以为她在说着什么有趣的故事。
海棠瑟缩成一团,只剩拼命点头。
若是早知这辛者库的贱婢是个疯子,便是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想去招惹她啊!
“还有,听闻过两日你要与凝霜姑姑出宫去?带上我。”
“可。。”海棠方开口,便感到嗓子火辣辣的疼。
“嘘。。”苏秋雨盯着她轻声笑道,“没有可是,我要与你一起出宫去,听到了吗?”
海棠惊恐地看着她,涕泪横流,只剩猛点头,再不敢出声。
“什么味道?”
睡梦中的云娥突然惊醒过来。
一眼发现炭盆里烧着什么东西,而苏秋雨裹着棉被站在海棠的床前。
她大惊道:“秋雨,怎么了?你们在做什么?”
苏秋雨裹着被子走过来道:“方才海棠姐姐睡着的时候衣裳掉进炭盆里了,差点就着火了呢,还好我及时发现。”
屋内黑烟燎燎,满是烧焦的味道。
云娥瞧见那火盆里还剩半片衣角,不由道:“海棠,这炭盆你还是莫要再往自己床前扒拉了,若是今夜真着了火,只怕我们全完了。”
海棠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瑟缩在角落里。
苏秋雨伸出脚来,将那炭盆往屋子中间挪去。
云娥不想海棠居然半点未曾拒绝,想来今夜衣裳掉进去她也觉得实在是太过危险。
。
大雪多日,天终于放了晴。
几人方起身收拾院子,便见沈梦肥胖的身体出现在殿门外。
瞧见苏秋雨正在扫雪,沈梦一把夺过她的扫帚扔掉道:“天寒地冻的,这地让别人去扫。”
说着一双细细的眼睛趁机直往下瞟。
入目却是司衣库宫女常见的木底鞋。
昨日晚间李公公突然亲自到访,莫名其妙带走了这个宫人,他紧张地翻来覆去,不敢入睡。
左等右等,终于在天快亮时,有人慌张来报,说她回来了。
不光回来了,而且是两名禁军亲自送回来了!
不光亲自送回来了,小太监眼尖,还说瞧见她穿着文元殿宫女式样的绣鞋。
这一惊实在非同小可,沈梦当即就从床上爬起来要奔司衣库来。
还是小祥子拦住了,夜深雪重,各处宫门皆已落锁,动静未免有些大。
他在床上左右翻腾了一夜,宫门方开便忙不迭地奔此处来。
苏秋雨被扔了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