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和米勒对视一眼,觉得有听没有懂,玛丽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多嘴一问,可她实在是担心希贝尔。
如果是有什么后遗症的经历,当然是早知道的好。
现在见安其多回答了自己的问题,玛丽尬笑着道谢,委婉的希望他离开。
可完全转过身看着几人的安其多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视一遍,突然不想走了。
“在我来之前,曾多次被叮嘱着,不要杀人、不要闹大声势——”他声音逐渐放低,缓缓靠近,“但那既不是因为忌惮纽约的超级英雄,也不是害怕理事会。”
“我讨厌节外生枝,也讨厌有我不知道的线索。”
他又蹲在希贝尔面前,下眼白过多的眼睛盯住了希贝尔的,发现她的恐惧,他十分认真的仰起头,以这个仰视却又恐怖的角度望向紧贴着希贝尔的玛丽。
“就在刚刚,我突然想到,只要你们还在,就会有消息走漏的可能,不会只有我们一个组织在调查,最终的结果就会有不确定性。”
他将自己的恐惧毫不隐藏的分享给了希贝尔:“有人走在我前面,我就会因为办事不利而被终结生命。”
希贝尔几乎要哭了。
纳西妲斜上前一步,挤进安其多和希贝尔之间:“你要杀掉我们吗?”
莫名其妙的,安其多瞳孔一颤:“当然不,只是需要你们和我走一趟,在事情完成之后,我保证会让你们安然无恙的回来。”
事情完成之后,也就是说,如果他办事不利被杀,那他们大概率是要被一起陪葬的。
被带着上车的时候,玛丽的身体完全在抖,米勒扶着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也颤抖的厉害。
希贝尔紧紧抓着纳西妲的手,眼睛上挂着泪珠。
乙泉千坐在车后座,露出沉思的神色。
说实话,他只是碰运气随便找了个地下组织,倒是没想到这个组织在纽约也敢如此强硬。
达达利亚将钱箱交给罗兹之后,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将钱送给流浪汉自然也是知道的。
一路直到哥谭,罗兹被送去医院治疗,另外两人找人不成反被打了一顿,不好空手交差,就将兰那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了上去,原本给他们的惩罚就减轻了一部分,足以见得背后的人对这个消息的重视。
而达达利亚将剩下的几个钱箱作为拜访的礼物,这个组织的领头人很快就同意了与他见面。
这个组织的老大精心布置了见面的场所,鲜花和剔透晶莹的灯光,还有小提琴作为背景音乐。
不像是见不得人的地下组织秘密会面,倒像是上流社会对工作的愉快合作。
达达利亚对这样的场景视若无睹,他由着侍者推开门,步伐稳健轻快的走了进来。
身材高挑、一身紧贴制服、宝石与金属交织的青年立即吸引了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坐在唯一的圆桌旁,来人之后缓缓起身的男人。
男人穿着相当整齐的西装,领带夹和袖口一个不落,头发细腻的从额前垂下来,长长的鹰钩鼻和薄嘴唇,似乎腿脚不太利落。
他紧紧盯着达达利亚的眼睛,戒备里面有任何一丝的不尊重。
然而达达利亚无光的蓝瞳里仅仅是给他留了一个没什么情绪的倒影。
他脸上的笑真诚了一分:“企鹅人。”
是想要统治整个哥谭的企鹅人。
达达利亚在桌边站定,思考了一瞬:“公子,或者叫我达达利亚。”
两人坐下,企鹅人拍了拍手,侍者立即端上分秒不差做好的精致餐点,巴掌大的盘子中间只有半截手指大小的点心,达达利亚敢保证这东西都不够塞牙缝的。
但他也不是不能高雅一下。
然而眼见企鹅人有从天气谈起的趋势,达达利亚不得不放下叉子打断了他。
“说说你想见我的原因吧,我不认为那几箱钱就能打动你。”
当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那个将兰那罗都带走的孩子。
企鹅人也没卖关子:“我要找到那个孩子。”
这两天稍微了解了一点哥谭的达达利亚:“为了对付蝙蝠侠?”
企鹅人:“这是我的哥谭,当然不需要穿蝙蝠紧身衣的家伙——倒是你,如果我没说错,早几天你经过就到达哥谭了,他没出来驱赶你?”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察觉不出来的嫉妒意味,达达利亚一摊手,半掌手套上的心形露出来。
“我可是通过合法手段来到的哥谭,没偷没抢没犯事,他赶我做什么。”
别说赶,面都没看到。
企鹅人沉默了一瞬。
无他,实在是达达利亚说的太有道理了,蝙蝠侠也不是什么情况都往外赶人抓人的。
可这沉默过后,他嗤嗤笑起来,肩膀都在抖:“什么都没做的坏人就是好人了么,我的手下可被你伤的不清,现在可还在医院躺着。”
达达利亚无所谓:“像你这种组织怎么说都有伤员优待制度吧,出门做任务,死亡和伤残都是常有的事。”他眸色渐深,“只要是出于愿望,战死也值得。”
没几句话,话题就绕回到了企鹅人最关系的小男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