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与你素不相识。一来就给我安下这么一个罪名,真是叫我惶恐。”
段倾黛是不甚在意外界评价,可是不代表她不要。
名声这种东西一旦没了牵连的可是全家。若是闹大了,说不准还会影响家中仕途,儿女婚嫁。
世家大族,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的兄长智勇双全,为国捐躯,也是陛下夸奖过数次的好儿郎。
我随愚笨,远远不及兄长。却也是陛下娘娘认可的。若是我真有徐姑娘说的这般不堪,陛下娘娘怎会认我?”
这话说的在场没人敢反驳,她说的是实话。
宫中陛下娘娘若是不认可她,怎么会将她许配给太子殿下,公主还与她这般交好。
便是心中不服,也不能说出口。
难道要说陛下娘娘是错的?这罪过可就大了。
可偏偏徐知棠不以为意,话也嚣张至极,“陛下娘娘圣明,可史上常有妖祸蒙蔽世人,你是不是这个妖祸也未可知啊?”
听着徐知棠这一番话,她突然就不觉得生气了,只觉得好笑。
侯府高门显贵,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个自大妄为的女儿。
和不值得的人费时间费心力是最不值当的事情。
她不愿继续纠缠,淡淡道:“侯府千金,真是好大的威风。”
说着,她转身欲走。
徐知棠却以为她心虚不肯放她走,一把拦住她的路,得意洋洋道:“怎么,被我揭穿了,就想跑了?”
段倾黛眉眼一冷,用力挣开她的手,语气不善道:“徐姑娘还是管好自己,当心某天你会因为口不择言而引火烧身。”
徐知棠自然是不怕的。
从小到大,她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引火烧身,只有她放火烧别人的份。
一个小小太傅家,没有实权空有职位,怎么能和她堂堂国公府相提并论。
况且还是一个养在乡下的粗鄙丫头。
“你个乡野丫头,怕是都没见过投壶吧,敢不敢和我比一场。”徐知棠嘴边带着一丝嘲讽和志在必得的信心。
“怕别人说我欺负你,你只要投中一支,我就算你赢。”
段倾黛瞧着徐知棠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生一计。
“怎么,怕了?不敢比了?”
她一脸的嘲讽和不屑,仿佛认定了段倾黛不敢应战。
段倾黛懒得理,正欲转身离开,徐知棠却一把拉住她的衣袖,不屑道:“怎么,这就想走?你那死去的兄长可是大将军,你身为他的妹妹竟然这样丢他的脸?”
眼见她说的话越来越刻薄难以入耳。
此话一出,萧行雲再也忍不下去了。
非要拿自己的家世比来比去,来满足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心。
“徐知棠你差不多得了,张口闭口都是戳人痛处。你非要比,本公主和你比一场,你要是输了,就给倾黛道歉,给你长姐道歉。”说着,萧行雲就向前一步准备拿起箭矢。
段倾黛连忙拉住她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萧行雲看着她制止的动作,眼中生出了疑虑。
她从来都没听说过,段倾黛会投壶。
接过拾音递过来的箭矢,段倾黛神色淡漠开口,“徐小姐,输赢怎么论?”
徐知棠见是段倾黛自己上场,勾了勾唇,“就按照公主说的,我若是输了,就给你和她道歉。”
徐知棠伸手指着在一旁胆战心惊的徐知槿,冷笑一声。
段倾黛却不肯,她不紧不慢的把玩着手里的箭矢,“光口头上道歉有什么意思?”
“既然要玩,那我们就玩个大的。”她朱唇轻启,“若是我输了,就将皇后娘娘赏赐给我的珠钗给你。若是你输了,东街那一个丝绸铺面赠予我。”
皇后娘娘赏赐的珠钗,自然是极好的,那成色质地都没得说。
况且,同一个乡野丫头比赛,她一定会赢。
没有人注意到场外不远处的亭子里正有人饶有兴致地在看着这场闹剧。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殿下萧玄霈。
那支珠钗是母后送的,却也是他向母后讨来的。
这只珠钗是母后登皇后大礼之时所配戴的副钗,据说是先帝命人打造的。
他的桃花眼微眯,拿他送的定情信物打赌,阿黛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旁边的二皇子知道这支珠钗的含义,他倒吸一口凉气,“皇兄啊,要不我去帮帮皇嫂?”
“不用。”
“她能赢。”
二皇子不知道萧玄霈哪来的自信,他可从来没听说过他的好皇嫂还会投壶的。
萧玄霈不知道她会不会投壶,但他知道段倾黛绝不做没有把握之事。
他说罢就坐下来看他们投壶。
看着萧玄霈这气定神闲的样子,二皇子叹了一口气,也坐了下来。
徐知棠自然同意,一间丝绸铺面而已,值不了多少钱。
“行啊,你等会可别找太子殿下哭诉告状。”
段倾黛微微一笑。
那间铺面是值不了多少钱,可却能保一般人家一辈子吃喝不愁。
国公府暗中贪污行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