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被他批评还是被他凶一顿,甚至是让他死掉,云秋也觉得不是不可以接受。
他睁开眼,轻轻地叫了他一声:“大哥哥。”
萧问水俯身把他抱出来,没说他,只是一路将他抱回车后座,开了后置灯,去看他的脚。
云秋光着脚走了一上午,被灰尘和砂砾磨破了一层皮,后来虽然有了柔软的泡泡鞋,但是鞋的材质本身就磨着他的脚,伤口进一步加深。
萧问水低声问:“不是怕疼么?这个时候又不觉得疼了?”
云秋安静地看着他,眼神里闪闪发亮,像个野孩子,一点都不乖巧。但是莫名其妙的,此时的云秋看起来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好看,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带着困倦和疲惫,偏巧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焰。
云秋说:“不疼。”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看着萧问水,眼泪已经冒了出来。困意作用于激素水平,又或者带着这一天筋疲力尽的快乐后衍生出的其他情绪,云秋脸上没有别的表情,甚至还带着一点无措的、茫然的笑意,但是眼泪就是不停地冒出来。
云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其实没有觉得难过或者委屈,这是第一次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掉眼泪。他拼命要跟萧问水解释,但是声音已经哽咽得听不清,“我,很开心,今天。大哥哥。”
这一刹那,萧问水那颗不动无波的心,好像被蜜蜂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