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天待在师兄身边的特权,她一定要让她知难而退!
其实,柳云殊并不明白风云卿的苦心:他不是不在乎欢颜,而是真的太在乎,才舍得让她吃这样的苦,只是希望她能学好云绫用来傍身。
不远处,花园里的一条石子小路上,风云卿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袍,站在影影绰绰的竹叶后面,看清楚了一切。
相宗宿老正在带领弟子们,给朝露殿的花园重新布局。他顺着风云卿目光所及的地方望去,正看见欢颜被柳云殊用云绫甩来甩去,知道掌门心中惦念,近言道:“天尊既然看见了,为何不上前去制止?”
风云卿浅笑不言,只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摇着头无奈地离开了。
或许,只有风云卿心里才明白:他若现在上前去制止,欢颜才真的是输得彻彻底底;而且,日后她再看到柳云殊就总会觉得自己敌不过她,这样的心理阴影一旦形成,恐怕就再也难以逾越。
下午是欢颜自由练习的时间。
八方殿后面的客房里,柳云殊不停地踱着步子。一方面,今天上午的“授课效果”令她大快心意;另一方面,她有些心虚地开始揣度风云卿的想法。
凭借柳云殊对风云卿的了解,他这两天的反应太过于平静,就算他真的不在乎欢颜,怎么连课程计划和进度都没有跟自己交代过?这不是风云卿做事的风格。柳云殊知道,风云卿不管是处理公务还是教习弟子,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有计划可循,甚至有严格的时间安排。可是这一次,他并没有任何的交待,这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况且,昨天雾淞恰好撞见了欢颜勒住脖子的那一刻,他会不会已经向风云卿告过状了?那自己岂不是陷于了被动的地步?若是有朝一日,师兄真的追究起来,那自己岂不是百口莫辩?
柳云殊这样想着,心下更是难安。她并不为欺辱捉弄欢颜的行为感到内疚,只是单纯地害怕风云卿追究她的责任。风云卿若是真的发起火来,柳云殊还是要忌惮三分的。
如是做想,柳云殊更觉得六神无主。她决定亲自去试探一下风云卿的反应:如若风云卿已经听雾凇说过了什么,她也好为自己辩解一二;如若风云卿什么都不知道,她提前备个案也算给自己争取了主动权。一旦得到了风云卿的应允,她就等于拿到了特权,日后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欢颜。
朝露殿的书房内。
风云卿没想到柳云殊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看来她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虚了。
风云卿眉头轻蹙,面对这样的柳云殊他实在有些头疼。不过他依然庆幸,既然柳云殊的心里还会因为做了阴暗的事情而波涛暗涌,那就说明她的本心还不算太坏。
事实上,昨天下午雾凇确实将他所见到的,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师父。风云卿只是不想说破,才佯装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想好了面对柳云殊的态度,风云卿缓缓开口,道:“你来了,师妹?”
他的声线还是那样的好听,温和得让人想要亲近,语气也还是那样波澜不惊,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是的,师兄。我在客房里待着无聊,就想过来看一看师兄。”
“无妨,坐吧。”风云卿让柳云殊坐到案几的旁侧,他细长的十根玉指正在悠闲地拨弄着琴弦。
柳云殊故作镇定地赞扬风云卿的琴声。
须臾,风云卿实在没有兴致再弹下去,十指抚住余音轻颤的琴弦,乐声也随后戛然而止。
“师妹所来,难道只是为了听我抚琴?”
“哦,不是。我是来……我来是想问问师兄,对于欢颜学习云绫的课程计划,不知师兄是如何安排?”
“既然拜托了师妹来教,一切全凭师妹安排。欢颜与雾凇雾梣他们三兄弟不同,我并不指望她有多么出类拔萃,故而她的课程安排并不紧凑,师妹大可以慢慢地教习,不必急于求成。”
果然,师兄并没有那么在意看重她:柳云殊心中闪过一丝窃喜。
“只是,这云绫不比刀剑,素绸软绵长有三丈,操练起来难以控制,恐免不了摔摔打打,若是摔坏了你的爱徒,师兄可会心疼问责与我?”
“师妹尽管放手去教,初练武功身法都是这样,摔着摔着身体就结实了。”
这下柳云殊总算放心,她已经得到了风云卿的准允——让她“尽管放手去教”。
柳云殊十分得意地离开了朝露殿。
风云卿给雾梣回信,让雾梣对那魔物再做观察。信中他嘱咐雾梣:首先,要估量那魔物的内功强弱,有多少年的修为;其次,再摸清他对阵时的出招习惯,争取在他招式初起之时就制敌为先;最后,若能将对手如此内外皆悉,知彼知己,一切劲敌皆可攻破。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可是欢颜的内心却阴霾重重。她不得不承认:经过这两天被柳云殊当靶子一样地试炼,她现在对学习云绫这件事儿十分抵触。
若不是师父有令在先,让她跟着柳云殊学习云绫,她现在真的很想逃走。
柳云殊没有给欢颜思想游离的时间,她得意洋洋居高临下地开始了“新的教学计划”。
“今日我们来学习,如何在打斗中让云绫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