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明静静的坐着,凝神内视,看见七颗珠子一颗比一颗大,沿着不同的轨迹,在髓海中飞来飞去。
他听见师傅的话,知道珠子可能会碰碎,所以试着控制那些金珠,不让它们发生碰撞。
可是那些金珠并不听话,四处乱窜,想要逃出髓海。
桑子明封闭了口鼻双耳双眼,将所有的神识都集中在这七颗金珠上。
所幸他的髓海足够大,比一般的修士大了很多倍,所以那些金珠并没有发生碰撞。
多年以来,他一直饮用悟道茶,每一次饮茶都能拓宽他的髓海;他还服用养神丹,点燃安神香,这些方法也能拓展髓海;更关键的是,他已经领悟了二十八块黑色的石碑,每一次领悟石碑,都对他的髓海造成剧烈的冲击,强行拓宽了髓海的空间。因此之故,他的髓海之宽广远超普通的合道修士,他的神识甚至比地仙还要强,已经堪比灵仙了。
这七颗金珠,乃是地仙陆九渊的神识凝结出来的,而桑子明的神识并不在陆九渊之下。所以当他将神识集中在金珠之上时,七颗金珠飞行的速度越来越慢,就像沾了露水一样,变得越来越沉重。
才只是一个时辰的功夫,那七颗金珠便受到他神念的束缚,停住不动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桑子明试着打开最小的那枚金珠。
金珠包裹得很严密,然而在他强悍的神识控制下,一点点抽丝剥茧,将外面包裹的法则打开了!金珠陡然炸开,就像暗夜里的火把,放出一片光明!
“明心见性!”
几乎一瞬间,桑子明觉得自己的髓海仿佛有清风拂过,浑身上下仿佛浸泡在清泉之中,头脑是那样的清醒,心灵是那样的纯净,就像新生的婴儿一样,不染一丝尘埃,不偏不倚,谨守中庸。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周围的环境。
这时候,他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同了!每一棵小草,每一片树叶,都显得比以前生动了许多!他看得极细极微,看得极为深入,甚至看到天道法则,感受到生命的美好!
他原本修炼了落日箭诀,目光能看到两三百里之外,此时他站在北邙山半山腰,一眼望去,千里之内的风吹草动,都可以尽收眼底了!
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山川草木,河流溪水,甚至能看见数百里外水里的游鱼。
他可以看见北邙山周围,哪里有妖气,哪里有鬼气,可以分辨得出,哪些是人族,哪些是鬼修,哪些是妖修,哪些人心地良善,那些人居心叵测!
他还看从众多的人群中,一眼看到了联袂逛街的秋婵和莲香,两人虽然戴了面具,改变了自身的气机,但是如果仔细看,她们身边的天道法则,还是跟正常人有所不同!普通人身边的法则,以黄色作为底子,然后夹杂了别的颜色。而秋婵身边的法则,却是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变幻不定;莲香身边的法则却是青色为底,红色浮在外面。而且,她们身边的法则都有些弯曲,不像普通的修士竖直向上。
到了这一刻,他忽然心中一颤,对着陆九渊跪倒行礼:“多谢师尊,传我心学大法;也多谢师尊,对我的包容和照顾。您老是否早就看出,我那两位妻子,有些异状?”
陆九渊端坐如山,微微一笑,淡淡的道:“东海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西海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千百世之上至千百世之下,有圣人出焉,此心此理,亦莫不同。宇宙之间,如此广阔,吾身立于其中,须大做一个人……天之所以命我者,不殊乎天,须是放教规模广大……
所谓心学,就是要发明本心。宇宙之中,有人有妖,有鬼有仙,那是天意,如果想不透这一点,又如何能说,宇宙便是吾心呢?
为师想做圣人,不会在意鬼和妖。就连仙帝孔子,都不言怪力乱神,他不是看不见,而是不言、不干涉。
正因为如此,为师才将心学园,建立在北邙山!
为师早就看出,你是一个心怀坦荡的修士,虽然娶了狐女和鬼修,但你并没有变成恶人,这就足够了!”
桑子明的心中感到震撼不已,问道:“师傅,您能够看破妖和鬼,那么其余的地仙呢?比如说郑玄,他能看破吗?”
陆九渊傲然说道:“一般人哪能看得透?即便是为师,若不留心,也不会注意。你是我的弟子,我才对你身边的人较为关注。你这两位妻子,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已经跟人族很接近了。她们已是合道修士,将来进阶地仙,改变了身边的法则,更让人难以分辨。郑玄此人,与为师不同。他若是知晓这些事,定然打破你的家门,将你这两位妻子捉走!”
桑子明摇了摇牙,道:“既然师傅对我推心置腹,传我心学大法,有些事我也不想瞒着您。弟子有两片祖传的玉简,一片玉简上有两万仙文,两片玉简总共有四万仙文。我想将玉简拿出来,献给师傅您。您如果学会了仙文,或许能破解那些黑色的石碑。”
他虽然心中感动,但是这番话还是不尽不实,既没有交代其余的石碑都在他手里,也没说他有三片玉简,总共六万仙文。
那些石碑既然落入他的手中,至少在短期内,他不会将石碑拿出来。因为石碑内容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