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大殿似乎是新建的,当年来时并没有这座大殿。
大殿内的陈设很简陋,靠墙陈列着十一块黑色的石碑,其余的地方摆放着不少的蒲团,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此时,地仙杨雄,郑玄,蔡京和张载都恰好在殿内,欧阳修不知道去了哪里,董仲书也不在这儿。
四位地仙看见陆九渊来了,都纷纷起身寒暄。
“陆师弟来了?”
“陆师兄,别来无恙?”
“陆先生,幸会幸会!”
陆九渊对众人行礼:“象山见过几位同门。”
儒门也分成不同的学派,彼此之间有统一也有矛盾。
郑玄属于“经学派”,他喜欢关起门来研究经典,不喜欢像陆九渊这样四处乱走,更不喜欢陆九渊说的:“六经皆为我脚注”!
试想,郑玄研究的就是“六经”,听见陆九渊说这种话,心里是什么滋味啊?
“六经皆为我脚注?那岂不是说,我郑玄成了你陆九渊的垫脚石?同为儒门弟子,怎么能怎样羞辱人呢?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后辈,眼里还有我们这些老人吗?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因此,他率先哼了一声,道:“陆师弟,你离开京师,一去五百年,在这么多年里,有没有碰到传说中的‘仙缘’啊?”
陆九渊微微一笑,道:“仙缘无处不在,万物皆在我心。”
他心里想说的是:“我当然碰到仙缘了,昆仑山有仙缘,蓬莱仙岛有仙缘,回到京师见到我徒弟,还有更大的仙缘呢!要不然,我能将功力骤然提升上来?”
郑玄却没有看出他功力暴涨,依旧摆出教训后辈的架势,断然说道:“陆师弟,我觉得你恐怕偏离儒学大道了。儒家的学问,只能在圣人经典中寻找,怎么能去昆仑山寻觅呢?
传言昆仑山是西王母开创的,那里是仙家圣地,你又不是仙修,白白跑那么远,耽误五百年光阴,最后一无所获。
人生苦短,总共有几个五百年啊?你虽然年纪很轻,也不能这样浪费,你说对不对?”
陆九渊面色自然,“呵呵”而笑,仿佛没有听见对方说的话。
张载主修的是易经,讲究的乃是机缘,而机缘不可琢磨,他对陆九渊并没有意见,因此从旁打着圆场,笑道:“行万里路,读万卷书,陆师兄此番出行,也是一次难得的体验。”
蔡京为人最是圆滑,放声大笑:“哈哈,哈哈,难得诸君,相聚此间,适当秋日,阳光煦暖,丽日当空,不应该躲在洞天里,争执这些小事。该当走出去,吟诗作赋才对。人生苦短,不如及时行乐,哈哈哈哈……”
杨雄瞪大眼睛,瞧着陆九渊,忽然大叫一声:“啊呀!这真是奇迹啊!天大的奇迹!才只是五百年未见,你已是八阶地仙了?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听见这话,其余几人无不大惊失色!
张载面色泛红,又惊又喜:“陆先生,昆仑山真有难得的仙缘吗?您找到西王母留下的仙丹了?”
蔡京露出惊羡的神色,道:“恭喜陆师兄,要修成正果了!”
郑玄面色紫黑,道:“这怎么可能啊?”
他作为老牌的地仙,已经卡在七阶地仙这个境界很久了!当初陆九渊进阶地仙的时候,他就是地仙第七重初期,如今陆九渊成了八阶地仙,他才到地仙第七重后期,双方一比,判若云泥,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感到心中郁闷,一口老血淤积在心头,让他喘不过起来!
陆九渊笑道:“这没什么,呵呵,纯属运气。”
张载躬身道:“夫子言,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陆先生,您就说说吧。”
蔡京也跟着行礼:“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还请陆先生赐教。”
陆九渊感到有些为难了!
他既不能说出通过火祭,得到三阶仙火,也不能信口开河,借口找到西王母留下的仙丹,从而功力大进。否则几位地仙受到刺激,说不定连夜离开京师,前往昆仑山寻找仙缘,很可能陨落在外面!
杨雄已经到了八阶地仙的巅峰,功力还是比陆九渊高一点,此时也开口说道:“陆师弟,你就说一说,过去五百年,究竟去了哪里?都有了哪些奇遇?”
于是,陆九渊不得不讲述自己的游历旅程。
“五百年前,小弟出了京师,一路辗转,来到昆路山脚下。
昆仑九重天,实际上是九重连绵的高山,外面包裹着九重大阵。
我刚走进第一重大阵,就中了两位地仙的埋伏,差点儿就死在那里!
危机关头,恰好有一位高阶灵仙,从那里路过,伸手救了我。
那位灵仙便是希夷先生。我跟着希夷先生,先后闯过五次围杀,跌跌撞撞,九死一生,进入昆仑山第三重,在一座残破的大殿中,见到一座雕像……
后来我发现,那是屈原的雕像!我在雕像跟前静坐百年,领悟了大量的天道法则,功力得到长足进步……
而希夷先生则进入昆仑第四重,也不知道在里面找到了什么。
等他出来的时候,将我一路送出昆仑山,途中遇到多次厮杀。走不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