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桑子明来到前院,专门听白飞儿弹琴。
“白姑娘,我已经进阶金丹了,感觉脑海中的封印似乎减弱了不少,所以想求你多弹几首曲子。每天听两个时辰的仙音,不知道是否可行?”
白飞儿苦笑道:“如果连续弹奏,将会比较吃力,若是每弹一首曲子,停下来歇歇,那就轻松很多了。”
桑子明沉吟道:“我虽然不太懂仙音门修炼的方式,但我是灵医,可以推断得出,如果你连续不断的演奏,每一次都耗竭全身的灵力,将会让你修炼的速度大大加快,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白飞儿心里相信了,脸上却流露出矜持的样子。
桑子明笑道:“你放心,桑宅之中很安全,即便耗竭了灵力,也没有人会伤害你。”
白飞儿莞尔一笑,道:“我知道,桑先生是好人。”
桑子明又道:“我去炼制一些‘大还丹’。等你耗竭神识和灵力之后,赶紧服下丹药,将会更好的发挥药力。”
“多谢桑先生。”
从这天开始,桑子明每天过来,听两个时辰的仙音,脑海中的封印,一点点溶解。
与此同时,白飞儿的功力开始突飞猛进。因此,她也很开心,只要还有一分力气,都不想停下来。
这天,演奏完了之后,她提起“炎炎”的事。
“桑先生,炎炎这孩子,究竟是何来历?为何如此神奇?”
桑子明微微摇头,道:“说不得。如果说破了,或许将来,会给你带来灾难。”
白飞儿为之一惊,道:“既然如此,那我不敢问了。另外有一件事,我的母亲和外婆,想要见阿莺,她们请人炼制了一件‘避雷金钟’,已经托人送过来了。”
桑子明笑道:“这是好事啊。只要阿莺小心一些,不要在雷雨天出门,就没有太大的妨碍。”
“那我过几天就将她送走了。”
“嗯,我忽然有些好奇,阿莺的父亲是什么人?”
“他……”白飞儿有些犹豫,收了声音,神识传过来:“他是八十年前的状元朱国弼,早年乃是南都有名的才子,在秦淮河畔结识了我姐白梅儿。
后来他考中状元之后,在吏部做官,出了岔子,一度被打入天牢,是我姐花重金将他赎买出来,而且不嫌弃他的身份,与他成了亲。
谁知道他狼心狗肺,机缘凑巧,结识了某位国公,因此有了复出的机会。
他刚刚当了官,便说我姐乃是歌姬,压根儿配不上他,所以要休妻再娶。
那时我姐有孕在身,苦闷哀伤上路,从京师返回南都,身遭不测而死……”
桑子明微微皱眉,心中感到郁闷,传音问道:“此人还活着吗?”
白飞儿面现怒色,答道:“当然还活着。他已经是礼部左侍郎了!”
桑子明轻哼道:“又是一位儒门弟子!怎么这么多忘恩负义的人啊!”
白飞儿凝视着他,轻声道:“桑先生,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好人可不多了。”
桑子明笑道:“白姑娘,你不要多想,我之行事,皆出于本心。”
“何谓本心?”
“家师曾言:道塞宇宙,非有所隐遁。在天曰阴阳,在地曰柔刚,在人曰仁义。此理充塞宇宙,天地鬼神且不能违,况于人乎?万物森然于方寸之间,满心而发,充塞宇宙,无非此理。
又说‘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天之所以与我者,即此心也。人皆有是心,心皆具是理,心即理也。’”
白飞儿听得头晕脑胀,哭笑不得,说道:“桑先生,你能不能说白话?我学问不够,听不懂。”
桑子明微微一笑,道:“简单的说,你想这世界是什么样子,它就是什么样子。你用诚意来对待人,才能换回别人诚意;你用一颗诚心对待天,天道也以诚心对待你。你觉得这世界充满了邪恶,那你将会碰到很多恶人,遇见很多龌龊事。你那真心交朋友,才会用有真正的朋友。”
白飞儿微微点头,道:“我似乎明白了。桑先生,您是想做圣人啊!我听说,圣人可不好当。有时候,你拿真人待人,人家会背后捅刀子。”
桑子明道:“我没想当圣人,只想以诚待人。只要自身实力强悍,便不怕人家捅刀子了。”
白飞儿笑了笑,道:“算了,不说这个。桑先生,您老实说,听我弹琴,到底有没有效果?”
桑子明道:“当然有效果,但是封印我髓海的那人太厉害了,所以一时半会儿还解不开,总觉得还差了一些。或许要等白姑娘你进阶元婴才行。”
白飞儿忽然道:“要不,我请外婆过来一趟,她的功力胜我百倍,你看如何?”
桑子明心里一跳,面露喜色,道:“如果老人家愿意来,那当然更好了!”
白飞儿微笑道:“她应该会来的。桑先生请稍等几天,待我将消息传回去再说。”
结果仅仅过了半个月,桑宅门口就来了一位老妪。
说是老妪,其实看外表只有五六十岁,头发花白,风韵犹存,衣着朴素,却有一种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的感觉。
桑子明得到白飞儿的通知,赶紧请老妪进来,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