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不是拿着你家库房钥匙的吴管事?”
崔婉璃不知发生了何事,她还未来得及报案,怎么人都抓到了,看了看说:“正是,不知严坊正这是何意?”
“此人这几天在你家库房附近鬼鬼祟祟,昨夜我巡街的时候发现他偷偷潜入现场,将地上烧焦的蜡油打扫干净,由此断定,正是此人纵火。”
“这是要去哪里?”
“当然是送到县衙,由县令大人定罪。”
“如此甚好,我带着伙计跟坊正一起去,正好做个人证。”
崔婉璃边说边跟着走,忽地又想起一事,“请问坊正知不知道,若是此人被判了罪,那本次火灾的损失是不是可以从他身上讨回来?”
“当然。”
“若此人是贱籍呢?”
严坊正看她一眼,淡定地说:“那当然是他的主家付这笔银子。”
崔婉璃转头交代彩兰,待会儿派人把吴管事的身契还到崔府,告诉郡夫人,他和李掌柜自己都不要了。
*
库房失火一事暂时告一段落,清理废墟、重建库房的事情,她想来想去,决定等重新开业赚到钱后再说,万一重新开业失败,赚不到钱,她也不至于赔进去太多。
这日崔婉璃稍稍得闲,想起答应颜疏桐的事,收拾了些彩塑和丹青,就带着彩兰去了绯衣巷。
进去后没走几步,果然有一家学堂,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读书声。
开门的人许是得到吩咐,知道最近要来一位新夫子,隔着门缝看到她后,忙不迭地进去通报,没一会儿就把大门打开了。
迎出来的正是颜疏桐,说:“弟媳来得正好,这几日我便要赴益州上任了,今日是我最后一次来学堂,待会儿我跟你引荐一下。”
“但凭姐夫安排。”崔婉璃拿了一卷画纸跟着颜疏桐进去。
进去后发现这里的孩子们年岁相差不小,有的跟她差不多高,有的看着才五六岁,这些孩子看到有陌生人进来,都呆呆地看着。
崔婉璃年少成名,惯于接受赤裸裸打量的目光,她习惯冷脸面对一切审视,这是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这些孩子们不同于以往,他们的注视或好奇或稍有些畏惧,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神,都是偷偷瞧一眼,等她看过去时,又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
颜疏桐向孩子们介绍完她后,就出去了,她从未有过对着一屋子年龄参差不齐的小孩子上课的经验,只得摸索着来。
先把那一卷画纸发下去,然后提笔画了一幅由简单线条组成的风景图,将几个要点讲清楚后,让孩子们照着自己画一画。
这些孩子大都从未学过绘画,大部分还是以写字的逻辑去画,很难表现出线条的美感,崔婉璃知道非一日之功,并不苛责什么。
每个孩子的画作看过一圈后,她明显看到有个孩子是有功底的,线条比初学者流畅很多,这么短的时间内,画作完成度这么高,应该是以前跟着师傅学过。
“你叫什么名字?”
“据儿。”
“据儿,我问你,你以前是不是学过作画?”
“以前跟着家里的先生学过。”
“你家里还有谁呀?”
“还有娘亲。”
“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娘亲商量,你能带我去你家里一趟吗?”
据儿还没回答,他旁边一个稍大一点的孩子说:“据儿不能带陌生人回家。”
听到这句话,崔婉璃才发现自己刚才说这些话的时候多像人贩子,正在她不知如何解释时,大一点的孩子又说:“夫子若是真有事找据儿娘亲,可以去我家,每天我都带着据儿回家,晚上他娘亲再去我家把据儿接回去。”
崔婉璃看到据儿默默点头,于是答应下课后跟他们一起回去,这孩子年纪不大,又有绘画功底,若是他娘亲能答应让这孩子跟着自己学做翻糖蛋糕,那她就不用发愁去哪里找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