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沙凋的腿紧紧扣在沈霸天身上,两个人几乎成一体,都不敢再动,屏息凝神,听外面的动静。
这时就听一个老头的声音,说道:“老刘,你也太谨慎了。我只是东西掉在地上,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是村长吴德的声音。
洛沙凋这才松下了一口气,她刚才虽然与沈霸天较量,但还是注意分寸的,不过她也被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跳。
外面传来刘步政的说话声:“你怎么来了?”语气里竟然带着些不耐烦。
吴德嘲讽道:“你能撂下你爹的葬礼跑到这儿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刘步政似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沉默良久。
吴德道:“行了,我不管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是来看看厂里的收益怎么样?”
“还不错,马上就到冬季了,来取货的人也比较多。”刘步政说完厂里的情况,顿了一下,说道,“村长你能让小吴别联系那些人了吗?那些车几天就来一趟,我怕引来别人的注意。”
吴德慢悠悠地说:“怎么就许你挣钱,不许我孙子他们赚点外快?”
刘步政语气里有些急:“我不是怕暴露吗?”
吴德满不在乎:“就算被人知道,顶多就判个几年,也不是死罪。不过……”
吴德呵呵一笑,“你们家东子,手里还有人命攥着呢。当初,警察来调查还是我帮你做的掩护。”
“村长你怎么提起这事来了。”刘步政沉默片刻,似是不放心道:“耀辉的尸体失踪了,会不会被人发现了?”
吴德说:“不会的,要是真被人发现,怎么可能不报警,估计是让什么东西给吃了。这几年村里比较太平,往前推个十几年,还有狐狸进村祸害鸡鸭的。耀辉的尸体,我估计是让狼之类的东西挖出来吃了。”
刘步政叹了口气说:“希望如此吧。村长,今后这事还是少提,万一被人听了就麻烦了。”
吴德:“我不说怕你忘了,我看最近东子跟那个叫小雨的女人打得火热,你自己打的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
当初耀辉看不过去,准备去举报,是你们家东子带着人,拳打脚踢把人打死了,后来你求到我,我才帮你们把尸体处理好。
你们家可欠着全村人的恩情,如今这厂子搞得红红火火,村子里的人也分得了一些好处,你可不能这样就断了大家的财路。”
刘步政:“我也没说不让他们弄,只不过我听说那个幸福家园的人工湖水污染了,我怕是咱们的原因,引起怀疑可就麻烦了。”
吴德:“这样吧,你要真害怕,我会多派两个人看守的。你再给我一成利,我让在村口开店的冯家媳妇给你当眼线,看着过路来往的车辆怎么样?”
刘步政:“村长,之前就给你三成利,这要再分出去一成,我真挣不到什么钱了。”
吴德冷哼一声,“那你就自己考虑吧。”
说完,就听脚步离开的声音。
刘步政心情似乎很低落,连咳嗽声都显得很压抑,他没有换工作服就走了。
三个人在衣柜里又站了大约两分钟,感觉外面没有人了,才打开衣柜门。
周强最先从里面出来,深吸了一口气。他一个保镖,也不能像洛沙凋一样被抱抱举高高。只能脸贴着冰冷的金属衣柜,五官都挤变形了。
被举高高的洛沙凋,此刻低头看向沈霸天,见他紧抿着嘴唇,眼中闪着寒光,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这是生气了?
面对强烈的压迫感,洛沙凋没有害怕,反而有些兴奋。她饶有兴致地,用手指勾起沈霸天的下巴,轻轻晃了晃,懒洋洋地说道:“宝贝,还不放手么!”
沈霸天真想把这个无法无天的玩儿扔出去,他面目无表情的松开手,整理被她抓了凌乱的头发,决定回家好好收拾她。
深处危险的地方,几人怕被人撞见,也没多耽搁。穿好工作制服,戴上帽子口罩,从换衣间走了出来。
一进入工厂,洛沙凋眉头皱起,空气漂浮着刺鼻的味道,有动物皮毛的腥臊气味,还有明显是化学制品的,那种带腐蚀的酸味儿。
在轰鸣声中,她看到如洗衣机滚筒的大机器上下旋转着,能听到里面液体装击钢壁的哗哗水声。
不算明亮的车间里,地上垒起大大小小的蓄水池。水池里面有各色的染料,有工人将皮革放入里面反复的浸染,看来这是一家皮革加工厂。
沈霸天看着乱糟糟的环境,皱着眉头,扫视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洛沙凋怕他探寻的目光被人发现,忙捅了捅他,让他低头收回视线。
通往二楼的楼梯,位于工厂最里面的位置。三个人想要穿堂而过,必须经过这些忙碌的工人。
村子里的工厂都是熟识的人,几个人稍微不注意,很容易被人发现。于是三个人低着头,尽量不惹人注意往里面走。
这时外面响起“轰轰”的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沉闷地刹车声,一辆银色油罐车在门口停了下来。
一个中年有些发福,秃顶的男人,推开驾驶座的车门,跳了下来。一只手拿着电话,骂骂咧咧道:
“我就骂他矮怎么了,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