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铜钱?”打牌的人中, 有人疑惑不解地问道。
刀疤脸冷哼一声,嘲讽道:“这个傻逼,真不是个东西, 偷了人家东西不说。上次他在一户人家偷东西, 看见那家的儿子往死去的老人嘴里塞东西。这傻逼盗墓看多了,整个人都魔怔了,以为是什么值钱的宝贝。
半夜, 趁人家休息的时候。把老头子的嘴撬开, 想取出里面的东西。
可是死人跟活人不同, 那老头死去多时脸都僵硬了, 那牙咬得死死的, 不是轻易能掰开的。
这货胆子也大,一手捏着老头的下颚, 一手抠老头的嘴,费了半天劲,才从里面取出一枚铜钱。
估计那个老头做梦都没想到, 人死了还遭这一劫,脸都被他摁出尸斑来了, 看起来特别恐怖。”
刀疤脸抬头看了一眼于三, 见他丝毫没有愧疚之色, 吊儿郎当地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瓜子, “咔嚓,咔嚓”地嗑了起来。
心中升起一阵厌恶的感觉,嘲讽道:“正常人都知道那是“含口钱”, 是死者过冥河时, 坐船要付的船费。你连死人的钱都敢拿,也不怕老头半夜来找你!
况且那东西都是仿古的赝品, 一块钱能买一大堆,傻逼才偷那东西呢!”
于三“呸”了一声,吐出瓜子皮,不服气道:“我家又没死过人,我怎么知道!再说死人东西怎么了?偷谁的不是偷,还分个高低贵贱不成?”
这里面有个消息比较灵通的中年男人,疑惑地问道:“三儿,这次你去的是不是刘步政家?”
见于三点头,他诧异道:“上次你不是没在他们家得手,被赶出来了吗嘛!你怎么又去他家?”
于三扫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书上不是说了么,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我这人最相信书里说的东西了。”
中年男人听他这么说,觉得好笑,故意追问道:“书上还说让你遵纪守法呢!你怎么不按上面的执行?”
于三颇为无赖地说道:“没记住的不算。”
他看向屋子里的人,有些不耐烦,道:“你们谁给我腾个位置。妈的,我手都痒了!”
中年男人已经把钱包打开了,扫了一眼,平静地说道:“里面卡倒是够多的,可钱却没几张啊!”
“够了够了,能玩几把是几把。”
于三迫不及待地挤开一个人,娴熟地摸起牌来。
可还没等他坐稳,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随后于三只觉得脖子一紧,有人薅住了他的后衣领往外拖。
于三被勒的差点背过气去,他转过身刚想破口大骂,结果看清来人,顿时面色苍白。
在一群赌徒的惊愕的视线中,周强面无表情地抓起桌上的钱包,拽着于三就往外拖。
本来牌局上认识的朋友,都没什么深交。况且于三也不招人待见,周强气势汹汹的把人抓走,竟然没一个人出声阻拦。
周强像拽死狗一样把于三拖拽到外面,也不理会他求饶的喊声,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于三一个踉跄,好悬来个狗吃屎。等他站稳身体,抬头就看到一个英俊的男人,面色阴沉地看着他。
沈霸天面色冰冷,就是因为这个人让他在洛沙凋面前丢了脸。
他正想着如何收拾于三的时候,周强低声说了在外听到于三两次去刘步政家的事情。
沈霸天略一沉思,问:“你经常去那个村子吗?”
于三一怔,没料到他不提钱包,而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于三说:“我就去过三次,最后一次还被您给抓到了。”
沈霸天扫了他一眼,目光冰冷,明显不相信他说的鬼话。
于三看出他眼里的怀疑,忙解释道:“我以前在外打拼,可是大城市监控太多,不利于我这个行业发展,于是我决定回家创业。这回家不到半个月,也没干几次生意。我真没骗你,大柳村我就去过三次。”
沈霸天见他目露诚恳之色,没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问道:“你在这个村子里有发现什么异常吗?人或物都可以?
如果知道的话,我就放了你这一次,不再追究。否则光是我那钱包,就够你在牢里待个十年八年。”
于三摸过那个钱包,虽然不认识上面的牌子,但从质量上也知道肯定价格不菲,他绞尽脑汁的寻思了半会儿,说道:
“这个村子我了解一点,他们过得都非常好。但具体做什么的,他们村子的人总藏着掖着,神神秘秘的,不让人知道。
我两次去刘步政家,是因为听到有人说,他家比较有钱。
大概五天前,我去他家偷东西,就听见刘步政跟他父亲吵架。
那老头说‘不能这样干下去了,否则村子就完了。’
刘步政说‘你担心这干啥,大不了挣完钱咱就走人呗!你好好养病,少操心这些东西。’
刘老头说‘你得为后人想想,你这事做得太缺德!’
刘步正说‘你装啥,当初不是你最开始弄的么。怎么现在倒装上好人了。’”
于三看向沈霸天诚恳地说道:“我也就听到这些,之后就去楼上翻东西被抓了。也就隔一天,那老头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