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此时,一声高呼传来,紧接着一个狱卒跌跌撞撞地奔来:“大人,曲大人来了!”
在该狱卒身后,是一个一身黑袍,神情冷漠的美人快步疾行而来,其容貌极艳,却气质阴沉,叫人生不出惊艳欣赏的心思,反倒是有点不寒而栗。
都是同僚,曲无患傅宗书哪能不认识。
傅宗书看了一眼已经进来的曲无患:“我不瞎。”
人都快走让他脸上了,还需要汇报?
狱卒一噎:“大人恕罪,小的实在是拦不住啊!”
拦得住他也要敢拦啊,拦住了是功劳,可这功劳有命拿也得有命享啊。
傅宗书瞪了一眼小卒,转看向曲无患:“不知曲大人——”
谁知道他话都还没说完,就听噗通一声水声,刚进来的人就跳进水里了,地上只扔了件外衣。
傅宗书:“?”这曲无患有病?
任劳:“?”
任怨:“?”
曲无患留了件外衣,纵身跳进水中,去将被绑在椅子上沉水的捞出来。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呛了水感觉越发窒息的白愁飞本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却见一黑影渐近。
等到被人拉出水面,吐出几口水,终于呼吸到了空气,缓了神,才看清了那张脸,本阴沉的眸光不由亮了些许:“你来了。”
曲无患嗓音轻了几分:“我来了。”
他呛了水,在水中冻得发颤,此时上来了,风一吹,更觉刺骨,却扯了扯唇角:“我知道你会来。”
曲无患在帮他解开绳子,听见这话,心中一怔,将外袍捡起来给他裹上:“出来得急,先挡一挡寒气。”
随着她外袍而来的,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馥郁气息。
白愁飞眸色一柔:“你也下了水,你穿着便是,我一个男子,受点寒气不碍事的。”
曲无患摇头:“我所修内功不惧这点寒气,你裹好了。”
暂时让白愁飞在椅子上靠一会儿缓缓,曲无患拨开湿漉漉的鬓发,目光直逼傅宗书:“不知道傅大人闲来无事,抓本官的朋友作甚?”
傅宗书微微眯眼:“这二人便是曲大人的朋友,但犯了我大宋律法,曲大人也不能以公济私吧?”
“以公济私?傅大人这信口开河的功夫,真是叫人惊叹。”曲无患反手一掌,手尚不及接触物件,就将中心的炭火盆打飞,擦着傅宗书的脸钉死在墙里。
那力度,叫人几乎一目了然其实力。
曲无患:“看来傅大人连吃一堑长一智都不懂,至今不会留口德,想来,是没被咬够啊。”
傅宗书倏然瞪大双目:“是你!曲无患,你简直胆大包天,你就不怕本官在官家面前参你一本!”
曲无患面无表情:“傅大人,凡事拿出证据来说话,人本官带走了,希望没有下次,否则,就是本官送傅大人一本了。”
其实曲无患根本不在乎有没有证据,没有就没有,有她也能让证据变没有,虽有一定原则,但在行事不择手段上,其实她与傅宗书也没什么区别。
“呵,曲大人,山水有相逢,你可掂量着点。”
傅宗书脸都绿了,但他拦不住曲无患,更不敢拦曲无患,第一他的确没有王小石和白愁飞二人犯事的把柄,若在他一手遮天的情况下还好,可如今有曲无患出面,他拿不出证据,便站不住脚。
若强行留下二人,搞不好还要被曲无患到官家面前给他穿小鞋。
二则,曲无患那可是杀了前任西北监军上位的疯子,手中还握着几十万兵权,任是官家,如今分不走兵权,都要忌惮她几分。
郝从心已经备了马车接应,曲无患带着二人一出刑部,就上了马车。王小石所受类似于车裂之刑,车上没有药,还得到了地方再看。
白愁飞被沉水,一身湿漉漉的,现下天气冷得怪异,披着曲无患的外袍,又被王小石分了一件外衣裹着,他也不禁直哆嗦。
明明是极高大的一个男子,如今却蜷缩成一团,头发也湿漉漉的,像是只雨天找不到地方避雨的猫儿,叫人心生怜意。
曲无患靠过去,把外袍给他拢紧:“待到了府上,我差人给你煮碗姜汤。”
后者抬眸看着她,见她要退开,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你也下了水,虽你说内功使然不惧寒气,但喝一碗总会好些。”
“我知道的,你不必担心。”曲无患低头看了一眼被抓住的手,感觉到抓着自己的人手凉得吓人,干脆也不坐到一旁了,就在他身边坐下,让他靠着自己,抬手将人抱住,用自己的手去给他捂着手:“可有暖和一些?”
人体的温度自然比单薄的外袍更适意一些,但男女有别,她这般......
白愁飞一愣,心间有暖意涌入,嗓子有些暗哑地轻轻喊了一声:“无患......”
“嗯。”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喊自己的名字。
......
那方,送走了几人的傅宗书恨恨咬牙:“好你个曲无患,以为不让我抓人我就治不了那两小子了吗?”
夜深,傅宗书才带着一肚子火气回了府,谁想刚到府上,就见自家后院火光满天,女人的尖叫不断,当时就